一些人坐在长椅上不连续地抽烟,一些男女一直呆瞪瞪地朝前直视着。看不见和蔼的目光,听不到笑声,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忽然门口发出一声巨响,教学的大门被人外面炸开,人们正在惊惶之中,以为是中国人打进来的时候,门外却闯进来十几个日本兵,手里挺着长长的上了刺刀的步枪,寒光闪闪的,异常吓人。
日军虽然是盟军,但是军纪并不是很好,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海参崴的交通与外界断开之后,绝望中的日本人动不动就拿他们这些人出气,特别是那些白俄,受欺更甚,财产遭到侵占不止,连生命安全也受到威胁。
这些日本人用这种方式进入教堂,估计不会是来做好事的。
果然,这批日本人进入教堂之后,大声怒吼着,挥动着刺刀,把人往外面赶,稍一慢一点的,狠狠地一枪托砸过去,绝不留情,这些人对付中**队没有丝毫办法,但是对付手无寸铁的人却异常神勇。
几个伤员动弹不得,一个日本兵对他们嚎叫着,然后举行起刺刀就扎了下去,一时鲜血四溅,几个伤员当场死亡。
剩下的人一声尖叫,拖儿带女地向外面涌了出去,迎面碰到一中**队,这批人受惊之下,前面的人收不脚,后面的人看不到了前面的状况,不停地往前推,人流就不停地向中**队涌过来。
人头攒动之中,可以见到几个日本的影子,他们阴笑着,以为计谋得逞,利用这些俄国人做掩护,企图用这种方法浑水摸鱼,给追击他们的中**队造成杀伤。
望着滚滚而来的人流,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命令道:“机枪准备…”
“别手软,凡是对我们的生命造成威胁的,一律消灭,无论是谁都一样,记住,我们是来消灭敌人收复故土的,不是来解救这帮白俄的……我们没有义务保护他们。”
轻机枪轻快的枪声响了起来,配合着步枪的清脆、重机枪的沉重,奏响了一曲不和谐的乐章。
地上倒了一片尸体,就连那些想趁机偷袭的日军也没有一个逃脱的。
在黄昏的余光之下,肩并肩,头接脚,躺着好几百个各种各样的尸体,有的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象沙丁鱼似的杂乱地堆在一起。有直僵僵躺着不动的,也有不少还没有最后死去,留在那里拘挛,发出认人心酸和呻吟。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苍蝇,在伤员和尸体的脸上爬行着,嗡嗡着。
到处都是血,都是呻吟声,汗臭,血腥,烂肉臭,屎溺臭,从尸体堆里飘荡出来……中**队跨过这些尸体,继续向日军龟缩的要塞挺进。
第二天早晨,整个废墟一样的城镇还是平静的,当太阳从白色的山峦间腾跃出来,把耀眼的光芒射向大地的时候,突然间,上百门大口径的火炮怒吼起来。霎时间,闪电轰鸣,天崩地裂,在城镇周围仅剩下的暗堡和掩体在julie的爆炸声中颤抖了。
巨大的炮弹,从人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发出异乎寻常的尖啸声,几乎要把人的隔膜撕裂,就像你捂住耳朵,那刺耳的声音也像非要把人的脑袋破开不可似的。
随着尖啸地声而去的,是一条白色的黑烟,那是炮弹留下的轨迹,而炮弹则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冲向敌方的堡垒群,旋即腾起了无数高大的烟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然后燃起冲天的大火
张一平站在前沿,旁边的是116师的师长陶承志和参谋欧阳任,张一平忍住因为炮击而引起的心中的那股激荡。说道:“这炮打得真猛烈,炮兵这些家伙还不算偷懒。”
欧阳任说道:“这还不算最厉害的,他们还调来了一辆列车炮…”
猛然之间,地上传来一阵震动,空气好像被扭曲得变了形,张一平只觉得耳朵嗡嗡做响,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欧阳任的嘴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