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总司令,骑兵团的一个侦察连因为出去侦察没有回来,敌人很狡猾,他们分散进入山野之中,企图跟我们打游击。”刘少川说道。“不过请总司令放心,侦察连没有问题,要想吃掉我们的侦察连连,俄国人还没有这个牙口!”
“打游击是我们中国人的强项,跟我们打游击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张一平挥动着,他那只没戴手套的手,用充满了自信心的、喑哑的话语训起话来:
“弟兄们!你是中国国防卫的第一支真正的骑兵团,以前我们是有骑兵。但是与其说是骑兵,还不如说是一支骑马的步兵,他们可以在马背上开枪,但是大多时候都要下马战斗,在马下才能够有更加精确的射击精度,但是你们不同,你们是真正的骑兵。可以在马背上开枪、睡觉、吃饭,甚至搞女人…“
下面传来一阵笑声,张一平继续说道:“……有人说,我们是在入侵老毛子的地盘。不是正义的战争,但是什么才是正义呢?…狗娘养的,他们怎么能对老毛子说什么正义呢?依我说,无论是什么,干掉老毛子就是正义的…
军队的职责就是保卫自己的祖国不受侵犯……呃呃呃……就是说,不受外敌的侵略…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侵犯我们了,所以就轮到我们侵犯人家了,……呃呃呃……”张一平觉得有一点跑题了,或者把自己预先相好的词忘记了,他其实是一个爆炸脾气的人,最近装作绅士把脾气强压下去,文明了许多,但是这种人是不善于长篇大论的演讲的,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两条眉毛在他那油晃晃的脸上痛苦地、默默地抖动着;刘少川和他的骑兵以及身后的警卫连队都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精彩的演讲;“呃呃呃……狗屁的正义,狗屁的人道,让它们通通见鬼去吧,老毛子之前欺负我们,现在轮到我们欺负他们,这就是正义。
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人民的需要就是我们的职责,人民就是咱们老百姓啦,他们需要大量的土地耕种,每个人都想成为大地主,所以我们就来这里圈地了,我们的人民有很多光棍汉,娶不上老婆,所以我们就来这里把这里的女人抢回去…这样的军队才是人民的军队…
我们的老祖宗也说过,天下有德者居之,这有德者是谁,呃呃呃…不单是我张一平啦,各位都是有德者,所以天下就是我们的,我们中国人的…
我对骑兵团这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因为你们不同于一般的骑兵,你们不仅骑士精湛,而且枪法高超,这样的一支队伍,能量是巨大的,我认为,这样的一支骑兵,足以横扫一切力量,无敌于天下
这一点,需要你们给我证明。军人天职号召你们服从指挥。团结一起,我们要一如既往,勇敢杀敌……”他斜着做了一个向东方指的手势,“至于是不是正义,就让别人去说吧,我们用自己的步枪去告诉别人什么才是正义,我们国防军的子弹就是正义…”
在距离坎斯克约二百公里外的克拉斯诺的火车站里,远东共和**事部部长兼人民革命军总司令---布柳赫尔也在为他们的军队进行了演讲,同时在场的还有西伯利亚地区著名的老布尔什维克---远东共和国的总理兼外交部长---克拉斯诺切哥夫。
“同志们!人民意志迫使一直统治到俄国的皇帝逊位。接着政权又转到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手里,但是这个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不是代表人民利益的机关,所以最终,政权到达代表人民的苏维埃手中,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我们奋斗和成果。而现在,可恶的中国人,在我们打退了白卫军、日本以及西方干涉军之后,他们趁我们国内需要建设,人民生活水平需要提高的时候,来侵略我们,他们占领了我们富饶的远东。还不满足,还要占领可爱的贝加尔湖、西伯利亚…他们与可恶的反动的哥萨克骑兵们勾结在一起,残酷地杀害我们的人民,强暴我们的姐妹,抢夺我们的粮食和牲口在西伯利亚各地无恶不作…
“当然地,我们部队当中也有哥萨克。但是你们跟那些哥萨克是不同的,你们是我们的战友,我希望你们与我们一道,坚决与中国人和邪恶的哥萨克骑兵作殊死的战斗“
“除少数邪恶的哥萨克骑兵之外,他们怀念沙皇时代的荧光,完全忘记了人民的利益,这种人是不可救药的。这种人要坚决消灭;但是大多数哥萨克也是人民的一员,是人民军的一员,
我们人民革命军是布尔什维克党委人民的军队,他的职责就是保卫我们的祖国不受侵犯…人民不受侵犯…也就是说,不受外敌的侵略。我们的姐妹不受中国人的欺凌…”布柳赫尔的口才比张一平好多了,他的表情非常丰富,配合他的动作,把真理论如涌泉一灌入士兵的脑袋里。让士兵们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
布柳赫尔的两条眉毛得意地飞扬起来,在他那油晃晃的脸上,愉快地抖动着,士兵们都在耐心地听着,贪婪地吸取有用的精神营养,“在反动的中国人的侵略面前……我们的战士要象钢铁一样意志坚强。誓死与中国人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人民、苏维埃下班人、我们伟大导师列宁、布尔什维克中央号召你们服从自己的长官。我们要一如既往。勇敢杀敌,解救正在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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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柳赫尔面前啤演讲的都是一些老兵,他们正在听着在演讲的士兵们热血沸腾,雨水淋在他们身上冒起来了雾腾腾地水气。
但是在这些老兵后面。绝大多数都是刚刚入伍的新兵,他们可没有那种激情,他们也听不清楚布柳赫尔在讲什么,他们眼中只有迷惘,像外面飘荡着细雨的天空。
在几天前,他们被迫从各个乡镇,农村、学校、工厂召集起来。仍旧是在这个车站旁边的空地上,他们宣誓效忠远东共和国政府。
布柳赫尔的演讲完了之后,部队开始解散,各连带到各自的军营里去,但是这帮人虽然穿上了军装,但纪律还是不行,在长官的喝令之下,同乡人依旧成帮结伙地走,互相拥挤着。新兵与旧兵、士兵与军官,同乡人与其它人、熟人与陌生人,大家互相警惕着,都保持着隔绝状态。
从会场回到军营后,人们长时间地议论着听到的演说;他们一面回想着,一面疑疑惑惑地揣摩着每个可疑的字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里都形成了这样一个信念:如果现在中国人来了——那么战争就要结束了。这么一来,那些宣称一定要战斗到底的军官们就很难肃清这种已经深入人心的信念了。
远东共和国的主力已经被中**队击溃,人民军的上层的惊慌失措的情绪,也蔓延到了下层军官中。
这些刚刚入伍的士兵只是一群炮灰罢了,事实上人人都知道这个,但是去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苏俄军队被挡住了,支援不上来,中国人的西北集团军截断了西伯利亚大铁路。
一切都是很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新兵们没有多余的军官管他们,便成群结队地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溜达,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在市场上卖起酒精来了,一些喝得醉醺醺的,简直是司空见惯的了。
那些调离前线,摆脱了各种习以为常的勤务的伤兵们,也无聊透顶地呆在生了火的货车车厢里,等待把他们送回后方。
那些被人怀疑为中国人奸细的哥萨克骑兵们,哪里还有心思去好好照料马匹,整天在市场的广场上游逛,出卖一些从前线上带回来的、容易脱手的物品,象毛毯啦,刺刀啦,锯啦,军大衣啦,皮背包啦,烟草……
两天后,布柳赫尔下达了赶赴前线的命令,但是遭到了公开的抱怨。受了一点轻伤的伤员们甚至拒绝上车,布柳赫尔以执行军法相威胁,骚动才逐渐失去势头,平息下来。兵车向前线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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