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也是疑惑,抬眼顺着突厥营门向里看去,隆隆的脚步声响起,视野中很快便出现了三千衣甲鲜明,神情肃穆的骑士,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衣着华丽高贵,模样体型算不得多么剽悍,但双眼却是锐利无比,让人不敢直视,身上自有一股迫人的威严,
鲁智深双目骤然一凝,大概猜到了此人的身份,顿时如临大敌,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放松,
“大逻便见过大可汗。”名叫大逻便的突厥将领恭敬地行礼,疑惑地道:“大可汗,为什么不让我斩杀了这狂妄的汉狗。”
“两军交战不斩來使,我堂堂突厥汗国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先锋将吗。”他钵可汗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用的更是汉话,鲁智深听在耳中心中更是不悦,
在突厥中,会说汉话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身为高贵的阿史那氏皇族,一种就是身份鄙贱的汉人奴隶,突厥仰慕中原繁华,南侵之意从未断绝,皇族子弟学习汉话就是希望有一天突厥驾临中原时能更好地统治汉人,
鲁智深深吸口气,眯着眼睛,冷冷地道:“他钵可汗,你终于肯出來了。”
他钵可汗随意地扫视了鲁智深一眼,淡淡地道:“你这齐将,本汗方才救你一命,你不知感恩不说,见到本汗也不拜见,好不识礼数。”
鲁智深不由气结,眉头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这他钵可汗果真无耻,避重就轻,歪曲事实不说,言辞间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尤其叫人恼怒,
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鲁智深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钵可汗,不屑地道:“他钵可汗,在本将眼中你只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只想杀之而后快,我家太子有言,你最好早早退去,否则客死他乡不说,一身富贵俱都化作乌有,岂不大大的可惜。”
他钵可汗眼中杀意一闪而逝,脸上却是轻笑着道:“高兴太子到底是年轻气盛,却未免有些张狂。”
“本汗念高兴是晚辈,伤势未愈,而你们又是远道而來,恐不能全力一战,本汗纵然胜了也不免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头,是以才让你们多准备几日,不想你们竟是如此不晓事,想贵国神武皇帝是很等的雄才大略,怎的子孙却是如此不堪。”
鲁智深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冲上前去与他钵可汗大战三百回合,然而仅存的理智却让他生生按捺下心中的杀念,
“鄙贱蛮夷也知礼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鲁智深大声冷笑道:“他钵可汗,有你这般懦弱的统领,突厥迟早灭亡,我们走。”说着,鲁智深便一带马缰,领着三千骑兵绝尘而去,
望着齐军远去,大逻便有些恼恨不甘地道:“大可汗,我突厥勇士何曾畏惧过战斗,请您给我一万勇士,属下愿为大可汗砍下齐人太子的狗头。”
“安静,此事本汗自有定夺,你只要听从命令便是。”
他钵可汗的脸色骤然冰冷下來,语气也十分凌厉,他堂堂突厥大可汗,何曾怕过他人,但身为统帅,他又怎能如大逻便一般意气用事,他必须要统筹全局,细细谋划,
齐国有太子高兴领军,战志高昂,主动邀战,更是锐气逼人,更不必说暗地里高兴有多少阴谋算计,
在齐人看來,突厥急于求战,以此來打开南下中原的缺口,他钵可汗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避而不出,一來可以暂避齐军锋芒,消耗他们的锐气,二來则是迷惑高兴,让他看不清突厥真正的意图,
鲁智深一路回到齐军阵营,将方才的一切事无巨细都禀报给杨丽华,
“他钵可汗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为何避而不战。”杨丽华沉吟片刻,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遂高声道:“保持警惕,回营。”说着,杨丽华便率先策马向营地奔去,
将大军安置妥当,杨丽华便匆匆回了帅帐,身后那十数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也是形影不离,不过却只有三人随着杨丽华进了帅帐,其他人则是散在帅帐四周,不叫旁人接近,
“傅将军,他钵可汗推脱不战,如今我们又该如何。”进入帅帐,杨丽华微微定了定神,这才神色尊敬地冲一名黑衣人低声道,
这时三名黑衣人纷纷取下面上的面具,顿时露出本來的面容,其中两人一个是陆晗玥,一个是武照,另一人身形魁伟,面容威严,却是抵御突厥的统帅傅伏,
傅伏轻皱着眉头道:“太子殿下,末将也奇怪突厥为何不战,也许突厥人在寻找攻城的最佳时机,如今我们既已到达此地,也只能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我会多派人手,打探突厥的情况,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武照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越战黄瓜堆是她的注意,他本欲在此地一展身手,却沒料到突厥竟毫不配合,心中难免有些恼怒不甘,生怕为杨丽华和陆晗玥小瞧了去,
“有劳了。”杨丽华到沒有丝毫怨怪之意,轻笑着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