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柱木然地望着母亲,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
大家就这么沉默着,堂屋里面的空气放佛已经凝固,连煤油灯的火苗都凝固了,灯芯偶尔发出的“啪嗒”声异常清晰。
“你们也用不着瞒我了,这么多年,我们得不到巧云一点音信,她八成是出事了,——我在梦中见过她好几次,她跟我说,她永远都回不来了。”老人眼睛看不见了,可心里跟明镜似的。
既然老人自己把窗户纸戳破了,那就没有好顾忌的了。
“娘,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难过。”
“巧云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为了这个家,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委屈。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讨生活,她容易吗?我的乖孙女啊!”老人哽咽起来。
“公安同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巧云在外面到底做什么营生,谁会害她呢?”锁住拭了一下眼角上的泪。
“你这个做爹的好糊涂啊!分那么多作甚,你赶快到大泽县去把王萍孙女领回来。在外面,她就是孤魂野鬼,回来就用不着再在外面游荡了。就埋在他爷爷的坟墓旁,他活着的时候,一天要念叨巧云十八遍。”
“婶子说的对,啥也别问了,先把巧云领回来,其它的事情交给公安同志处理。”
“锁住,你明天就带几个人到大泽县去。”老人道。
“知道了,明天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