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理的脚上穿了一双深筒的解放鞋,鞋帮上补着几个补丁,脚踝一下的鞋帮全湿了;杨树理的裤脚也湿了,其中一个裤脚上打着一块补丁。
杨树理只扒了几口饭,就憋不住了:“郑——郑局长,汪小霞出事的那天下午,在我划船到沙河镇的途中,我——我碰到了一个人。”
“谁?”
“是——状元村的赵一儒。”
到目前为止,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段里面,在同一条水道上,有两个人碰到同一个人,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吧!
“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这个赵一儒的呢?”
“在杏花村的南边。”
“他划着船吗?”
“对,他——他划着船,那条船是马有忠的乌篷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这条船是用来运茶叶的,所以在船舱上面加了一个篷子,在咱们沙河,只有他家的船有篷子。”
“你们俩是同向行驶,还是逆向行驶?”
“是同向行驶,我在后面,他在前面。”
“他的船上有人吗?”
“没有,不过,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在前面,我看到是他,就想赶上去,可他撑船的速度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我就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他才放慢了速度。”
“你看清楚了,他的船舱里面确实没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