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树的眼睛里面噙着泪。
今天,郑峰等人如果不和高建树做这般深入的交谈,很难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每一个人,每一个村庄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娘生下我以后,我就是这个样子。家里面又穷得当当响。我爹在我降生的第三天,把我抱到了乱葬岗,建国他奶奶知道以后,就冒着漫天的飞雪把我抱了回来,她说,如果我爹娘实在养不活我,她就来养。在这种情况下,我爹我娘才一咬牙把我留了下来。”
高建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老太太和村里人都夸我聪明,画得好,可是,我家里很穷,哪来钱买画画的纸和笔呢?老太太就把建国读书用的纸和笔匀一点给我,有了纸和笔以后,我就迷上了画画,后来,老太太还让建国到县城为我买了一些画画的工具,还有几本画画的书。要不然,我拿什么养活我自己呢?”
我们扯得似乎有些远了。
郑峰适时地将话头拉了回来:“高建树,高建国家和高建功家的关系怎么样?”
“高建国和高建功是堂兄弟,他们两家在村子里面血缘最近,高建功她娘身体不好,建国家对他们一直都很照顾。”
“高建功的母亲有什么毛病?”
“心脏病,经常会,有了这种病,农活基本上干不了了。家里面少了一个劳动力。公分少,抬口粮的时候,就得往外掏钱。”
卞一鸣没有听懂高建树的话:“什么叫抬口粮?”
“每年年底,生产队不是要分粮食吗?公分不是要折算成钱吗?公分多的人家,可以分到一些钱,公分不够的人家,就得拿出一些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