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吞吞吐吐,谈话还怎么进行下去呢?”
“我不是故意的,这些年来,我经常在睡梦中惊醒,醒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越是不去想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就越是往我脑子里面钻。最严重的时候,我要靠安眠药才能睡几个钟头。”
想让童美艳克服心理障碍,还得一段时间。想让童美艳详细叙述案子的过程,这种可能性很小。
“我没有想到会出现那样的结果,周银锁事先说好的,只拿钱,不杀人。”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踩到血的呢?”
“你们把鞋子拿出来看看就明白了。”童美艳采用了迂回的方法。他还是不愿意正面应对卞一鸣的问题。
李云帆从包里面拿出一只塑料凉鞋,大家终于明白童美艳的意思了,塑料凉鞋前半部分的鞋底比较薄,厚度不到零点五公分,而鞋帮又呈网状。
“你是不是想说血通过网眼流到你的鞋子里面去了?”
“我的脚趾头感到热乎乎的。”
我们都知道,在谢家财的身旁有一滩血。童美艳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鞋子踩到了这滩血——或者触碰到了谢家财的身体带血的部位。难怪童美艳不愿意回忆这个细节。
既然童美艳自己提到了钱的问题,那就谈谈钱的问题吧!
“周银锁是怎么知道谢家藏钱的地方的呢?”
“他姐夫拿钱给他的时候,没有回避他。”
银子漏了白,有人惦记上了。
“姐夫拿钱给他?拿多少钱?”
“一千。”
“一千?”和杨大顺和曹宜黄相比,周银锁的胃口还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