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是——”
“再说,”李云帆的话刚开了一个头,就被邢四爹掐断了,“你们刚才也说了,村子里面没有人报案,没有报案,就是没有苦主,你们冒然开馆验尸,这在道理上说不过去啊!我邢老四是上了年纪,思想是跟不上趟了,但我还是知道,做啥事都要讲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舅公——”
“我说阿第啊!你是一个明理的人,今天怎么也做起糊涂事情来了?”
毛书记的话头也被邢四爹掐断了。
邢四爹作为邢氏家族的老长帮,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李云帆和卞一鸣总算掂出任大爷那一番话的份量来了。
“李处长,我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在邢家村,我毕竟是辈分最高的人,乡亲们抬举我,给我面子,大事小事都听我的,我邢老四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邢四爹像背台词一样,嘴巴溜得很,他的台词跟连珠炮似的,李云帆和毛书记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李云帆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烟,抽出几根,站起身,抽给邢四爹一支。
邢四爹摆摆手:“谢谢李处长,我——我有哮喘病,多少年——都不碰——这玩意了,我闻到这种味道就会犯病。”
既然邢四爹一闻到香烟的味道就犯哮喘病,那么,同志们也就不能抽烟了。
邢四爹不但掌控了邢氏家族的话语权,还能掌控别人抽不抽烟,当然,他用的是一种间接的,委婉的方式。凡是做领导做惯了的人,都有这样一种左右别人意志和行为的习惯。
李云帆将香烟重新放回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