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喷到床单上去了,一部分流到头发上去了,还有一部分流到了枕头上。”
“张有贵有没有挣扎?”
李云帆想到了张有贵脖子上的掐痕和右手胳膊肘上的擦痕。
“他在床上翻了半个身,用右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想爬起来——”
张有贵右胳膊肘上的擦伤就是这么来的。
“别停下来。”
“我压在他的身上,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张有贵人高马大,浑身是劲,他一个鲤鱼打挺,差点把我掀到床下去。要不是——”一清突然停住了。
一清的交代和验尸记录互相印证。
“要不是什么?”
“要不是邢惠开用——”一清的叙述不像先前那么流畅了。
同志们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形。
“邢惠开怎么了?”
“邢惠开用床单蒙住了他的脸,摁住了他的头。”
当人的脑袋被控制了以后,整个身体就失去了平衡。
“接下来呢?”
“两三分钟以后,张有贵就不动了。”
“他没有出声吗?”
“我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他只哼了几声,身体就慢慢软了下来了。”
一清用另一根棺材钉将第一根棺材钉顶到脑壳下方一公分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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