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厢房的窗户外面。”
“你看见什么?”
“我看见此人将一根很长的铁钉——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一根棺材钉,此人将铁钉按进了我爹的耳眼里面,后面的情形,跟我杀害缪智文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是一根棺材钉的呢?”
“我在镇上的棺材铺看到了这种铁钉,平时,我没有见过那么长的铁钉。”
一个八岁的小孩,亲眼目睹了这样一个血腥的场面,竟然能保持沉默,可见静悟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很高的心理素质。
“你为什么不跟你娘说?”
“我娘跟这件事情瓜葛着,我不能跟她说。其实,我早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好。有一回,我跟踪我娘到智觉寺,跟到塔林的时候,她突然就不见了。”
齐烟翠一定是从那座舍利塔进了密道。
“自从我爹出事后,此人隔三差四到我家来。”
“你真不知道他就是一清住持吗?”
“不知道,他每次来,头上都扎着一条头巾,他也不穿僧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我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想过出家的事情。我爹死了以后,爷爷奶奶和伯伯、叔叔,姑妈他们就渐渐疏远我们了。他们都认为我不是爹的种。我从小就很自卑,后来,我娘经常疯疯癫癫,只要发一次病,我就被吓一次,自从田家人不再帮衬我们以后,家里面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这就是我没有跟翠珍‘那个’的主要原因,对于我们俩的事情,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那翠珍嫁到我家,也是受罪的命。翠珍嫁给缪智文以后,我所有的念想都没有了。我就到智觉寺出家去了。”
“你娘没有劝你吗?”
“你们觉得她还有资格劝我吗?她是劝过我——甚至苦苦哀求过我,可我会听她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