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打小就不安分,长大了以后就更不安分了,都怪我们太娇惯他了,不怕你们笑话,”蒲满堂觉得还是由自己来说比较好,“在咱们山里,能有一个民办教师的饭碗捧着,已经很不错了,达明远和我们是远房亲戚,可那是一条永远都喂不饱的狼,我早就跟云海说了,咱就是当一辈子民办教师,那也比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里人要强百倍,可他就是不死心,为了他转正的事情,把家里面都掏空了。他两个出阁的姐姐也没少帮衬。花冤枉钱,咱不心疼,可他这山望着那山高,我们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给他张罗对象,可他——”
“他怎么了?”
蒲满堂不再说话。
“我们给他张罗了好几个女孩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可云海心高气傲,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我们也知道他心里面有人了。”大娘接过话茬道。
大娘的话里面是有潜台词的。
“大娘,蒲云海的心里有了谁?”
“早两年,他喜欢学校的秦老师。”
卞一鸣和王萍互相对视一下。
“孩子他娘,你跟同志们说这个作甚?”
大家听出来了吗?蒲云海曾经喜欢过秦老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大娘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使卞一鸣大喜过望。
“大娘,您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