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保证?铭哥,我是不是能够理解为当时我的车被砸人被打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对不对?”问出这句话的窦一凡淡然一笑,心里却很是苍凉。这个问题不管周立铭怎么回答都无法消除窦一凡对他的怀疑。
“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一凡,你听哥一句话,不要再跟那帮人硬碰硬了。咱们惹不起……”周立铭迟疑了一下,再次劝说。
“我不打算跟任何人硬碰,也不打算得罪任何人。但是,上面的要求是摆在那边的,开发区这四五年里什么都没有搞出来,霸占着一个新区的政策优惠什么实业都没有弄起来。那么多的土地闲置着,那么多的农民没有田地可耕,那么多的劳动力也在那边闲置着,你说这样的事情能够向上面交代吗?铭哥,您到这里来也有半年了,您觉得这种现状正常吗?你可以去科技园区看看,原来那些商户现在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原来打下地基的建筑地盘都已经长满了野草。铭哥,我们再不动工就晚了,我们耗不起,再也耗不起了!我不想跟任何人发生冲突,我只想对得起我领的这份工资。”周立铭的胆小退缩让窦一凡莫名其妙地燃起了一顿怒火。他一下子挺直腰身,怒火匆匆地指着门口方向大声质问了起来。在这一刻,窦一凡的心里没有任何争权夺利的杂念。他激情昂扬,只是为了那一方水土。
“一凡,你不知道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你根本就没有弄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你走遍了科技园没有?科技园区东北角那边的一溜平房,你看见了没有?你进去过了吗?你知道里面是在干什么的吗?你动了别人的奶酪,你说那些人有可能轻易放过你吗?”窦一凡的慷慨陈词让周立铭沉默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又再次开口了。这一次他不得不给窦一凡透露了些许的信息。
“科技园东北角那一块?那里不是当地一个船舶厂的地基吗?那里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动了别人的奶酪了?”被周立铭这么一提醒,窦一凡倒是想起了那一溜平房。那里也算是科技园区里唯一一个能住人的地方了。原本那里还能给窦一凡带来一点点安慰的。现在被周立铭一说,窦一凡对于这一点点最后的安慰也产生了怀疑。
“那里是个船舶厂,这点没错。不过里面根本就没有设备,那是一个赌场。开发区百分之七八十的公务员,百分之**十的渔民都曾经在那里打过牌赌过钱。现在连周边的县区都有大把人开着小车过来这里赌博。你知道那里一天的流动资金是多少吗?你知道他们每一个月给派出所那些人上缴了多少……一凡,要是你取消了保证金,商户厂家进来了,动工了,这个船舶厂的秘密迟早就要曝光了,人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你断了人家的财路,你不让人家有活路,人家有可能让你平安吗?一凡,听哥一句话,别犯傻了!咱们斗不过他们,真的!你就相信哥一次,好不好?”周立铭说得很直白,话里话外的担忧也让窦一凡觉得一片温暖。只不过,就算情况再怎么不可思议,窦一凡都不可能退缩的。
“为什么没有人报警?为什么没有人来抓?”窦一凡冷冷地挤出一番疑问,心里却有些明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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