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微明湖。
“香儿!”听到这一声巨响,窦一凡来不及多想一头扎进了水里,向在水中无助挣扎的女人游了过去。
浑身发抖的史芸香卷缩在窦一凡的怀里,酸涩的眼泪不停地涌出来。她跑累了,实在太累了,无力挣扎的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一段让她无法面对的事实。
“他绑着我,用那种细细的尼龙绳绑着我的手脚,然后……然后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开了我的衣服。他……他强,强jian我!他还打我,用鞭子打我。我吃不下,他就拿米饭塞我嘴里。有一次,我要上洗手间,他不让。我实在憋不住了,就拉在床上。他嫌我脏,骂我又用鞭子抽我。解开我手上的绳子拉着我进洗手间冲水……没等我擦干身体,他又在洗手间里强bao了我。后来,他去收拾房子,我假装要帮忙,然后,然后就拿,拿刀子捅,捅,捅他。我不知道他会死的,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拼命跑,拼命跑,跑出那条巷子。有一辆车撞了过来,我想避开,可是来不及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是德征告诉我,那天晚上林剑威差点撞死我了。”史芸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深埋在记忆里的痛苦倒了出来。说完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史芸香像是被掏空了思想的木偶一样缩在窦一凡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禽兽!这个禽兽!”浑身湿透的窦一凡抱紧了怀里一直不停颤抖着的女人,除了从牙缝里挤出冷冷的一个词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来释放自己内心的愤怒。在李慕云带回来的卷宗副本中窦一凡早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凄苦的经历,可是没想到史芸香断断续续的述说还是让这个已经知道事实的男人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一凡,我杀了人,我是个坏女人,是个杀人犯,是个杀人犯。”史芸香低声地念叨着,目光呆滞,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一样了无生趣。
“不是的,香儿,不是这样的。你那是正当防卫,嗯,最多也就是防卫过当。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杀人的,你是被逼无奈才防卫的,只能算是防卫过当!”窦一凡搂紧怀里的女人,轻声地安慰道。他穷尽他所有能够说出来的词语去宽慰这个无助的女人。
“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我杀了人,杀了人!”史芸香低声地喃喃着,还有些失神。
窦一凡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心里百味交集。就算逃出了魔爪,史芸香始终还是无法逃出内心的折磨。就算她隐姓埋名过上了新的生活,这个女人还是无法洗脱杀人的罪名。这几年跟在施德征身边,史芸香连跟家人联系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说走出外界去认识朋友了。或者,在史芸香的家人心里已经接受了始终女儿死亡的现实。就这样,一个花季少女美好的人生因为一个禽兽的贪婪而毁灭了。换了一个身份生活的史芸香除了陪伴在施德征身边终老已经别无选择了。这一点窦一凡心中清楚,施德征心中更清楚。
一阵冷风吹过来,钻进车内,将从水里捞起来的一男一女吹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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