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安眼珠一转,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你……你不会是张龙象吧?”
“若是下次你再敢直呼为父之名。不要怪为父行家法!”方运双目一瞪,才气涌动,周身衣袍轻荡,散着浓厚的威严。
张经安眼中闪过激动之色,左脚向前一迈,但又闪电般缩回。面色瞬间变得冰冷煞白。
“你来错地方了,我没有爹,张龙象早就死了!我与我娘还有桦爷爷相依为命,打从肚子里降生起,我就没爹,你少他妈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这是我家的老宅,请你马上离开,你若敢乱来,我马上大喊!冒充逆种翰林,小爷看你活腻歪了!”张经安轻蔑地看着方运。
“哼!”方运冷哼一声,继续前行,进入内院,环视四周的环境。
“桦伯何在?你这个小兔崽子不认识我,他不会不认得。”方运边走边说。
张经安眼中闪过悲凉之色,明明想继续开骂,但终究缓缓道:“桦爷爷为了保护我,被苟家的人打伤,两个月前去世了。”
“苟葆那老条老狗还活着?”方运厉声问。
张经安的双目中闪过仇恨之色,道:“那条老狗当然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连那条叫苟植的小狗都快要晋升大学士了。”
“祺山军远离荆州城,苟葆理当在军中,荆州苟家谁在主事?”方运问。
荆州便是楚国的国都。
“正是那条叫苟植的小狗!”张经安咬牙切齿道。
“把珠江军大旗拿出来,本侯要去苟家走一趟!”方运命令道。
张经安眼圈一红,死死咬着牙,带着细微的哭腔道:“已经被苟家抢走,成为苟植的藏品,苟家每次开文会,他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
方运勃然大怒,道:“珠江军众将何在!”
张经安一挺脖子,用乌黑的眸子盯着方运,倔强地大声道:“张龙象何在!”
方运一愣,沉默不语。
张万空和张龙象一个失踪一个被捕,都有逆种嫌疑,珠江军将领除了韬光养晦、戒急用忍没有任何办法,否则的话,就等于主动把刀子递给楚王。
“嗯,跟我去苟家,把珠江军大旗扛回来!”方运说完转身向外走。
张经安看着方运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这个孩子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张经安大吼。
方运的肩膀轻轻一抖,默默前行,那声吼叫中,饱含十年的期盼,饱含十年的失望,也饱含十年的苦难。
“想夺回珠江军大旗,就跟我走!”方运头也不回继续向前,眼看就要走出大门。
“小爷这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张经安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返,伸手捡起两把菜刀,大步跟上方运,一张小脸激动得通红。
方运走出张府,踏上马车。
“你去驾车。”说完进入车厢。
“你……”张经安愤怒地瞪着车厢,现已经看不到里面的人,犹豫数息,冷哼一声,把菜刀往车架上一扔,跳上马车,抓起马鞭,在半空轻轻一抽。
啪……
“驾!”
张经安有模有样地赶着车,但两条细小的眉头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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