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那两鬓斑白,面容苍老的老年人,神态庄重肃穆,一见到刘老三出现,仿佛又回到了孩童岁月一般,嗔怪道。
“你不愿意见我,我当然就不来见你了。”
刘老三嘴里怨气十足,很不卖这位人物的脸面。
他像是在自己家似的,一羽绒服就坐在收拾得很干净的真皮沙发椅里,顿时那雪白的坐垫,就黑乎乎得出现一个大屁股印子,好像掉进了煤渣里一般。
这大人物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刘老三无可奈何地说:
“你小子还为当年的事生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年才多大的官,哪能管得了你与李家的事儿!就是我想管,那也不是我这个层面上的人能管得了的啊?”
“别扯那么多,现在你职务高了,权也大了,应该能管得了李家了吧,别跟我扯那些什么平衡之术,我就知道李家存在一天,就有人不断地受到伤害,这是在伤害百姓!”刘老三还是心有怨言,说出来的话,也是气冲冲的。
这大人物姓姜,与他关系莫逆,算是发小了。
他志向习武,而这位姜姓领导,志在从政,因此在刘老三为习武而闯荡的时候,姜姓领导,一步步踏进了仕途,由当初的小科员,一直到了如今的地位,跺一跺脚,这个国家都会抖三抖。
他政策偏移,说要发展哪个地方,不出五年,那个地方肯定政治清明,经济腾飞,人民安居乐业,百姓幸福指数腾腾向上升,完全变一个样。
然而就是这位姜姓人物,在刘青山母亲惨死之后,调查到是李家下的毒手,却并没有敢动李家一根毫毛,说是为了政治,为了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不得不妥协。从此刘老三与这位人物老死不相往来,已经四十年了。
四十年没见,当初那个意气风华,一心闯荡仕途的年轻人,如今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令人尊敬了,而他刘老三,还是一如既往地邋遢,一如既往地快意恩仇,没有那么复杂,没有那么多算计。
“这么多年没见,你就没有话跟我说上一说?”
姜姓大领导,放下了手时的工作,真诚地看着童年的小伙伴。
他内心非常激动,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但还是压下了个人感情,语气平静。这是他在仕途多年摸爬滚打,养成的习惯,无论遇见多大的事,都从容不迫,不急不缓地处理各大事件。
“还记得你当年跟我说的吗?”刘老三问。
“记得。”
“那你再说一遍。”
“当年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位高权重,我手握大权的时候,一定不顾一切除掉李家,还你,还嫂子一个清白。”他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刘老三无动于衷,冷冷地问:“你做到了吗?”
“当初的我以为我动不了李家是因为权还不够,可当我真正的手握大权的时候,我才知道李家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的势力已经牵扯到各个层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李家倒下,整个国家都将陷入不小动乱之中。”
他并没回答刘老三的话,而是将李家如何强大,还有彼此间的利益关系说了出来,见刘老三不为所动,又继续道:
“不在其位,不知道那个位置的痛苦,虽然知道李家罪大恶极,但我们手里没有掌握他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与我们保国家太平安稳的理念相违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越向上走,却越来越胆小了,顾及也越来越多了,如此畏手畏脚,还是当年那个豪气干云的你吗?”
刘老三悲伤地看着姜姓领导,眼里有说不出的哀伤。
那是对美好逝去的哀叹,是对过去无法重复的无奈,还有对以往深深的眷恋,更是对那个年轻的小伙伴无限失望。
曾经,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刘老三还很弱小,身体单薄,一次次被人欺负,可他知道每一闪挺身而出,为他打架的都是眼前的这个人,而每一次挨打挡在他面前的也是这个人,只可惜时过境迁,往事不堪回首。
大领导没有说话,在他心里国家稳定才是首要,至于私人感情,只能排到后面,这是对无数的国民负责,他没得选择。
“好,我不为难你,我就问你,一个人如果制造飞机失事,谋划各种损人的活动,这样的罪行,该不该治。”刘老三没有步步紧逼,他明白姜姓领导的难处,只是轻轻地问。
“你是说找到了罪行的证据?”大人物眼睛一亮。
“那是当然,就说那样的罪行能不能治吧。”
“如果确有其事,不说其他,就是人为制造飞机事故,就够审查一段时间了,而在审查的过程中,抽丝剥茧,拿下他并不成问题,怕就怕,没有确凿的证据,结果空欢喜一场。”他还是心存顾虑,不敢放开手脚。
“现在不仅拥有证据,而且还有其他的罪行呢,肆意追杀国家公务人员,随意调动军队,将公器变为私器,这一条条一款示,都是大罪吧?”刘老三看着姜姓领导,将他所了解的一些事实,粗略地告诉大人物。
“哈哈哈…”大人物笑了起来。
刘老三一头雾水,问:“你小子笑什么?”
“你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执意闯荡天涯的你了,你变了,学会了隐忍,也会学了谋定而后动,不再是一腔热血,说干就干的你了。”大人物微笑着看着刘老三,之后摆了摆手道:“就是这邋遢的个姓,一点也没有改!”
“不跟你扯那么多,我现在就把证据摆在你面前!”刘老三老脸一红,顾左右而其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