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澳岛上刘茂容和牛文国讨论着让粤军遭受一次惨痛失败是否道义的时候,陆战一营飞行中队13架飞机已经在特战队副队长李大维率领下飞抵马公岛陆军航空兵基地。
这里在三个多月前遭受了一次猛烈地轰炸,44架新锐战机数十名高级飞行员没来得及升空作战就被数吨燃烧弹、高爆弹、上万发航空机枪子弹包裹在火海中梦断澎湖。
如今这里已经得到修复,宽阔的跑道上见不到硝烟、弹坑、火焰,参与过马公大轰炸的李大维及其战友只看到附近空域盘旋巡查的几架战斗机、周围林立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
通过对讲系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跑道开放,简陋落后的双翼飞机一架一架相继降落在整齐排在停机坪上的九七式单翼全金属战斗机旁,自惭形秽地躲在另一侧不显眼的角落里。
最后是一架九六式单翼陆地攻击机降落在跑道上,下来的不是乘机离去的军部参谋木村中佐,而是独立飞行中队长新庄大尉,他对前来迎接的少佐说木村中佐命令三灶岛飞行中队天黑前返回基地,换乘一架九三式轻型轰炸机赶往南澳岛去传达命令,将随同驻岛部队乘船返回澎湖,同时他有新的作战计划要向铃木大佐转告,请带我去见铃木大佐。
强悍的铃木大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见了独立飞行中队的新庄大尉,虽然他和他的战队来到澎湖只有不到一个月,可他听说过三灶岛上那个无能的新庄。两次补充了28架飞机的飞行中队除了破坏了虎门炮台几棵树、广九铁路几根枕木外战绩平平却只剩下了13架飞机。
他傲慢地斜靠在圈椅里。斜着眼睛打量了几眼挺有军人气质略微显得局促的大尉飞行员问道:“新庄大尉。你们没有遇到飞虎师的阻拦吧?我正准备派飞机去接你们呢!”
新庄似乎没有听出来大佐的嘲讽,正经八百地报告说:“大佐阁下,职部接到命令送走中佐先生后立即收拾装备器材、注油挂弹,三点半钟出发,途中飞行两个半小时,整个中队飞行员、机场工作人员共计83名搭乘13架飞机全部顺利抵达。请您训示!”
铃木发现对方很有军人素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无能,兴许真的是生不逢时遇到了航空兵中谈虎色变的异常凶恶的飞虎师才无奈落败的,他坐正身体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问道:“听说你们的对手很强大,打得你们很狼狈,你给我说说他们的情况。”
日本军队很注意上下等级,新庄哪里敢坐,立正躬身‘嗨依’道:“大佐阁下,我部遭遇的是飞虎师下属独立飞行团,相当于皇军战队的编制,拥有战斗机22架,陆攻机15架,和我部装备相同都是双翼飞机。我中队编制战斗机8架、轰炸机6架,在数量上落于下风。
从交手中我们能感觉得到他们技术一般甚至有些生疏。然而却很勇敢,飞机负伤也不撤退甚至于通过撞击同归于尽,而且他们很注重战术配合,空战中我们每每即将锁定对手时总会有其他飞机上前纠缠引开我们,它们数量多,几架飞机围着你很难发挥出技术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我部很是被动,作战范围越来越小,最后成了单纯防守依然有飞机被击落,本中队先后被击落了15架飞机,战果是击伤敌机20余架,然而卑职并不觉得丢人,最少我们一直在最前沿与数量占优的敌人战斗,好在飞行员大都健在,补充后依然可以出战。
如果是22战队出战肯定不是这个结果,数量相同、性能先进、技术出众,完全可以凭借九七式战机速度和空中机动的优势,再加上飞行员的技术优势击败他们夺取制空权。”
挺倔强的年轻人,打成这样还不服输,行,自己年轻时不也是这样的吗?有勇气就能成功,他的战场处境的确很糟糕。他态度和蔼了一些问道:“木村中佐有什么作战建议?”
“其实是卑职的建议,向他报告后他说让我来向你请示。卑职所部几个月来倍受独立飞行团的折磨,对他们恨之入骨,希望参加明天22战队的突击行动,报仇雪恨。”
失望,铃木对新庄刚刚建立起的一丝好感被这个冲动的建议粉碎了,纯粹是意气用事逞匹夫之勇,他淡淡地说:“年轻人,报仇需要实力,你有实力去报仇吗?”
“有,我的优势就是对他们的战法、兵力编成、行动路线很了解,我是这样考虑的,22战队在他们弹药油料用尽时突然杀出,必将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彻底打乱他们的队形、出现混乱,向机场溃逃。我部就在中途等着,虽然装备落后对付机场地面设施却绰绰有余,我们跟在他们的后面就能找到他们隐藏很深的机场予以摧毁,从根本上消除这个心腹大患。”
不服输还有韬略,不简单,军部这些笨蛋只让22战队出战拦击却没想过怎么从根本上消除来自空中的威胁,还是一线受过苦遭过罪的有切身体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复仇的愿望。“哟西!你的想法很大胆,我没有理由拒绝。来,我们商量一下联合行动的细节。”
当晚,三灶岛撤回来的83名飞行员、机场导航维护人员混合到22飞行战队人员当中,吃过晚饭,一起受领了明天的作战和保障任务,因为黎明前就要出任务,除了飞机检修人员留在机场对全部49架大小飞机进行检查外其他人员钻进各自的宿舍区,早早地休息。
凌晨过后飞机检修人员结束工作匆匆睡下,繁忙嘈杂的机场难得地安静下来。凌晨两点跑道周围一座帐篷里闪出十几条身影,迅速钻入旁边的树林里。很快这些穿着黑色夜行服、戴着面罩的人悄无声息地摸到几处岗哨和一座探照灯木塔下。盯着缺乏心理准备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