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逄敦煌冷哼了一声。
静漪没有问下去。
她走到车边,看了秋薇。
秋薇要跟她上车。她坚持不允。秋薇泪如雨下。
静漪给她擦着眼泪,说:“多保重,秋薇。”
她硬着心肠不再看秋薇,上了车,就看秋薇还扒着车边,她忍着不看她,吩咐开车。
秋薇还是跟着车子跑了一段,直到车子开出巷口,她才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静漪胸口闷痛。
坐在前面的逄敦煌不吭声。
往机场去的路上她一直望着窗外。从幽静的铜狮子巷出来,司机绕了道,经过黄河边,穿过了繁华的街道……这个她生活了几年的古老城市,此时正在醒来。街上还有些杂乱,有密布的岗哨和军警,都是前度混乱留下的痕迹。她胸口的闷痛在看到这些情景之后渐渐加重。
出了城不久便是旷野,今天有风,风里携着细沙,车子仿佛开进了纱帐里,她回头看时,来时的路竟看不清楚了似的……她终于眼睛湿润。
马家瑜和七姑娘早已等在机场。
静漪的车子一到,马家瑜过来,亲自给她开了车门。
她仍称呼静漪七少奶奶,说奉七少之命护送您离开兰州。
静漪说了声谢谢,将随身的东西交给了马家瑜。
逄敦煌嘱咐义妹几句,让她先与马家瑜登机,自己陪着静漪走向舷梯。
静漪站下,望了敦煌。
此时黄沙随风而;停机坪上还有一架飞机在等待起飞。
“该告诉她的。”逄敦煌说。
陶骧望着随风扬起的黄沙。
二哥陶驷昨晚遭到汽车炸弹袭击,一家三口包括司机随扈,无一生还。
他要求封锁消息,在他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前,任何人不准对外泄露。现在他得立即动身去北平处理后事。
他要带二哥二嫂和瑟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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