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歌一个爆栗敲在玉澈头上:“生张嘴是让你胡说的么?小心咬了舌头!”
熟识的人都知道白绮歌与宁惜醉的关系,白绮歌不拘小节,宁惜醉又是个正经表皮下藏着许多不正经的人,说些什么玩笑也没人太过在意,只是看着白绮歌和玉澈嬉闹,一抹惋惜之『色』从宁惜醉碧『色』眼眸中悄悄流过。
屋里三人围着暖炉正聊着,外面战廷脚步匆匆闯了进来:“太子妃,晚上皇上要在锦绣宫宴请五国来使,殿下让您收拾一下准备同去。”
战廷是个榆木脑袋,人比石头还固执,尽管白绮歌被撤了皇子妃之位,身为易宸心腹且誓死效忠的敦厚护卫还是坚持唤白绮歌作太子妃,似是在他心里,这位置只白绮歌坐得。[一宠贪欢]好看的小说首发[]
“名不正言不顺,我去了算哪般?”白绮歌眉头微蹙,“皇上知道这件事么,同意了?”
战廷忙不迭点头:“同意了,同意了!殿下还嘱咐说让太子妃先稍吃些东西,别空着肚子去。”
赴宴哪有提醒别人先填饱肚子的?白绮歌愣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易宸用意,深吸口气托起下巴:“战廷,皇上准备了多少好酒?”
“酒?”战廷一脸『迷』『惑』,“不知道啊,殿下没说要喝酒……”
“皇上巴不得我从大遥土地上消失,也只有需要人喝酒时才会想起我。”
看了眼白绮歌无奈表情,宁惜醉习惯『性』『揉』了『揉』鼻尖:“其实多喝些酒没坏处,白姑娘身患寒症而酒暖身最佳,只要有酒量不会醉倒,多喝些反倒对身子有益。再说那些酒里我特地加了肉桂、干姜和红枣,既能驱寒又能调养补气,白姑娘更应该多喝些才对……”
“所以说……那些酒是从宁公子手中购得的?”
“嗯。”宁惜醉一脸纯良,笑容清灿,“三两一坛收的,加进『药』材也就五两,转手给皇宫四十两一坛卖出。有钱赚,何乐不为?”
白绮歌彻底无语,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遥国帝都的酒风以淡雅幽香为优等,一品佳酿均是口感清洌、度数极低的清酒,漠南番邦则相反,要喝就喝粗酿但度数很高的烈酒,且宴席之上越烈就越说明主人好客心诚。因着习惯使然,遥国皇宫里备有不少陈年佳酿却都是口味浅淡的,如今番邦使者前来,少不得要从宁惜醉这种游商手中购买外来烈酒,价钱上也只能任由宰割,谁让他囤积居奇、独此一家呢?
易宸要她一同赴宴而遥皇未加阻拦也是同样原因别看易宸在众皇子中酒量算是好的,与白绮歌或宁惜醉相比,完全就是一杯倒的可悲水平,如果白绮歌不出马堵住这个缺陷,遥国在酒桌之上不知要丢多少颜面,都不够人笑话的。
“去就去,用宁公子的话说,有酒喝,何乐不为?”流风回雪似的轻笑一瞬『迷』了战廷眼目,那抹衣着浅绯『色』长裙的身影仿佛是朵狷狂腊梅,迎着风霜不弯花骨。
时辰天『色』已经不早,白绮歌还要梳妆打扮一番,再不能陪宁惜醉闲聊,宁惜醉无趣起身在屋子里晃了一圈,看战廷离开敛尘轩回东宫复命时忽地停住脚步,似是不经意地问道:“白姑娘可知道女萝鸟?”
“什么鸟?”白绮歌没听清,茫然反问。
“漠南才有的一种鸟。”宁惜醉望向窗外,好像透过阴霾云层看见了遥远的异域风景一般,表情似笑非笑,“叫声很好听,婉转清脆,『毛』『色』也是所有鸟雀中最艳丽夺目的,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那种看着便令人心醉的美丽鸟兽竟要靠食肉为生,而它们最爱的,是人肉。”
碧绿如玉的眼眸微微眯起,澄澈透明中涌动着一丝期待,以及莫名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