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醉倒吸口气,急忙把乔二河扶起:“再跪白姑娘可又要昏过去了她并不怪你,也不需你替谁道歉。”
白绮歌看了宁惜醉一眼,默默点头。
乔二河把白灏城的死归罪于遥国,而他又是遥军一员,所以才冒冒失失磕头道歉;宁惜醉了解白绮歌,他明白白绮歌即便怨恨使诡计逼死白灏城的凶手也不会牵连无辜旁人,乔二河也好,遥军那些毫不知情的将士也好,她怪也是怪遥皇,怪设下圈套的罪魁祸首,易宸暄。
所谓知己,她心事,他最懂。
没有厳喜出望外,全然不顾额头上大片淤青跳到白绮歌身边,与宁惜醉一左一右小心搀扶。北征时乔大河为救白绮&#;兄弟白绮歌一直抱有几分亏欠之意,加上白灏城的死细算起来与其并无关޳态度仍旧像过去那򂊳并不满足于此,他希望的,想看到的,还有很多。
“太子妃,这两天城外正乱着,三方人马都有出入,您是不是去”<b3;,现在的遥国是昭国最大敌人。”白绮歌ҳ想说什么,不等他说完便淡淡打断。<b3;不死心,依旧围着&#e1;:“太子妃就不担心吗?殿下又是伤又是病的,额头烫得吓人,难得有机会可以见面,为什么太子妃不去看看1好,殿下真的是想太子妃想得紧……”
缓慢脚步忽地停下,白绮歌几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眸中满是黯然。
“遥国,是昭国的敌人。”<b3;等了许久,等来的是这句话又一遍重复。
“乔兄弟不是还要赶回遥军那边照顾太子么?早些走吧,看天色晚上可能会下雨。”宁惜醉ҳ手中揽&#;碧色眸子悄悄使ҳ对宁惜醉颇为信任,见他使眼色便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犹豫半晌,向白绮歌到了个别后转身离去。
看宁惜醉目光又朝自己方向飘来,兀思鹰识相地拽走愣怔的卢飞渡,只留宁惜醉和白绮歌二人在院内。
“白姑娘决定不再见太子么?”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相见。”
白绮歌罕见的低沉情绪让宁惜醉也跟着愁肠千转,陪着她在院中站了许久,远方传来轰隆隆闷雷时才又一声低叹:“如果他不是遥国太子,白姑娘亦不是白家后人,大概就没有这么多风波了。”
白绮歌僵笑,苦涩寂然:“偏偏世上最难寻如果二字。”
“其实白姑娘也未必需要如此绝情没错,白将军是遥国使诈逼死的,昭国无辜百姓也广受牵连,遥国是昭国最大敌人这点已经不能改变。但国事是国事,私情是私情,太子和白姑娘之间不畏生死的感情弥足珍贵,若是为了这些理由轻言放弃着实可惜。”
随手拿过宁惜醉手中折扇展开,白绮歌指尖抵着翠玉扇骨,目光却望向狂草飞舞的扇面:“昭国百姓因我沦为囚民,又因白家死守都城导致数百人殒命,这个担子从当初我偷走布防图时起就无可避免地压在了肩上。宁公子是个洒脱之人,从不为功名利禄、世人评议束缚,我虽羡慕,却永远做不到。”
折扇又被塞回宁惜醉手中,白绮歌终于露出一丝惆怅表情,看着令人伤感,但终归不再一个人忍耐。
宁惜醉眼&#;带了几丝质问之意:“因为遥国是昭国敌人,所以扛起一国恩怨的白家必须与昭国百失算白姑娘与太子有着不渝痴情也只能两相为敌,是吗?为了不让昭国百姓失望,为&#;百姓意愿遭受指责,所以白姑娘就要像白将军一样牺牲自己,是吗?”
б伤痕累累的心彻底掀开暴露,残忍而直白。
白绮歌能做的,只有轻轻点头。
宁惜醉深吸口气,质问戛然而止,白绮歌抬头看他,那双如玉般干净清澈的眸子里染满心痛。
“那么,离开太子后,我可以替他照顾白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