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
“民女白绮歌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又是一声爽朗长笑,站在龙榻边的偶遂良指了指易宸和白绮歌,扭头对遥皇笑道:“陛下看这两个孩子,还煞有介事地请安,这皇宫都快被他们掀翻了啊!”
“面子上的事总该遵守,你不也一直陛下、陛下的叫着么?”皇后接过话反驳,下颌一扬,示意不知所措的二人坐下,“行了,偶大将军在跟你们开玩笑,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假装正经,没一个好东西。”
“朕是老不正经那个还是假装正经那个?皇后就不能顾及下场面收敛一些吗?非要掀朕的老底……”
这三个人的关系……以前有这么融洽吗?
易宸和白绮歌齐齐苦笑,坐到椅子上时,紧握的手依旧没有分开。
目光飞快掠过二人交握手掌,遥皇若有所思浅笑:“朕调养这几日,你们小两口的矛盾都解开了吧?听说最近几日儿上朝都匆匆忙忙的……你们两个也该节制一下,耽误正事暂且不提,好歹考虑下身体。”
最近易宸上朝是晚了些,不过那是因为养伤再加太多政事要处理比较疲惫,被遥皇说成是纵欲过度实在冤枉了二人。
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想要一夜贪欢……易宸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看着白绮歌通红面色,皇后嘭地一拳敲在遥皇手臂上,粗鲁动作竟与白绮歌七分相似,还不忘斜起眉梢瞪上一眼:“老不正经、假装正经,这两样你是占全了!”回头又看向白绮歌,语气里揶揄味道甚浓:“你们别理他,这会儿借着精神说些没羞没臊的话,晚上还不定怎么哼哼唧唧抱怨这疼那疼呢!”
皇后搬到紫云宫与遥皇同住了么?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要不是担心易宸听不懂,白绮歌真想私下向他感慨一句这皇宫真是越来越缺少节操了。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揉了揉被皇后捶得生疼的胳膊,遥皇摆摆手,表情多了几分严肃,“静养这几日朕想了很多,暄儿的事主要责任在朕身上,当初朕若是能一视同仁、平等待你们,暄儿也不至于执迷不悟走上错路,朕以为是袒护却是害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朕只希望儿你能不负所托治国安家,莫再让我大遥百姓受苦,使我江山为外族侵踏。”
“守河山完璧,护百姓安康,儿臣自当尽力。”
遥皇点头,露出满意笑容:“朕信你,若是儿定能完成朕的心愿。对了,关于你那些朋友,朕也有些想法。”
觉察到相握的手掌微微用力,白绮歌回以温柔微笑。
那些朋友指的大概是战廷、傅楚等人吧?傅楚倒好说,毕竟是沈国师的传人,遥皇不会为难或是怎样;战廷则不同,尽管老实敦厚的护卫不记前仇忠心耿耿,遥皇这些年仍是对他有所提防,生怕他暗藏祸心要害易宸。经过这些事件后大概遥皇也看清战廷的忠心了吧,如果可以尽释前嫌,不失为最好结果。
果不其然,遥皇开口便提到战廷:“你那个护卫,也就是战家那小子,朕这些年没少苛待他,还有他妹妹的事朕也难逃其咎。你替朕转句话给他,就说朕对不住他,以后他们兄妹二人尽可在宫内常住,至于他妹妹的伤,朕会让太医们用最好的药全力治疗,也算是一点弥补。”
“儿臣替战廷谢过父皇!”
易宸喜出望外,不料遥皇摇摇头,神秘一笑:“这就高兴了?那朕这三道圣旨岂不是能让你乐上天?遂良,把圣旨拿来吧。”
迎着易宸和白绮歌好奇目光,偶遂良从案上取来三卷圣旨交给遥皇。
“这第一道圣旨是关于儿的。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哪天忽然没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打算年前祭天时就宣布退位,由儿你继承大统,掌持朝政。”挥手阻止易宸开口,遥皇又笑着拿出第二道圣旨,目光看向白绮歌,“这第二道圣旨交给白丫头。平叛一事多得昭国相助,白家于朕亦有大恩,朕想过了,昭国再作为遥国臣国并不合适,以后这臣国身份就免了吧,遥昭两国作为友邦百年交好,再不起任何战事。”
前一个圣旨尚在推测之中,后一个则出乎白绮歌预料,然而还不等谢恩,遥皇紧接着又举起第三道圣旨,面上笑意更浓。
“这第三道圣旨啊……白丫头,还是你的。”在皇后搀扶下勉强起身,遥皇走到白绮歌面前,亲手将圣旨递过,“朕退位之日便是儿登基之时,除此之外,也是你们两个破镜重圆之时朕要封你为战和皇后,你可愿意?”
他若为帝,她便为后,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这是他们的誓言。
易宸丝毫不怀疑白绮歌会给予肯定回答,因此当白绮歌放开与他交握的手时,他还以为,她只是去接旨。
而事实,如伤口撕裂。
“多谢皇上器重,只是这圣旨民女不能接昭国已与安陵国结为友盟并商定联姻,就是今日,民女将离开大遥,嫁与安陵主君为妻。”
白绮歌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