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你觉得我现在去向陛下求这个,是不是有一点要胁的意思?”脱脱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一位虽然穿着蒙人服饰,但却明显是大越人的中年人。“陛下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那是一个极好面子,自尊心极强的人,你越是逼他,他便越是反感。”
洪先生,是脱脱现在的谋主,此人来历很是神秘,在安庆的时候,脱脱被云昭打得一塌糊涂,后来云昭率军离去,脱脱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但仍是被留守安庆的胡泽华找得找不着北,一退再退,被逐出了安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位洪先生自己送上门来,声称有法子能让脱脱反败为胜,彼时,身为蒙元五位议政亲王的脱脱在安庆连战连败,已经被蒙人视为了一个笑话,病急乱投医的脱脱收纳了这个叫洪安邦的大越人,他知道在兀达身边,韩江便俨然是是他的智囊,大越人多势众,卧虎藏龙,也许这个洪安邦便又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物。
接下来的事情让脱脱喜出望外,自从这个洪安邦出现之后,连战连败的脱脱终于从连战连败之中偶而能迎上一两场,后来更是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一步步扳回了劣势,将胡泽华逼回了安庆。
洪安帮一步步赢得了脱脱的信任。
而这一次率军自玉门关而入,途中洪安邦的建议,让脱脱放慢行军步伐,在与胡泽华的再一次对峙当中。亦没有拼尽全力,而是慢慢地磨着,一路之上收容着从大漠之上赶来的各中小部落,这让脱脱的实力再一次澎涨,直到现在拥有了八万余骑。
洪安邦建议脱脱在这一次谨见兀达的时候,向皇帝兀达求娶雅尔丹,以稳固他现在蒙元皇帝之下第一人的地位。
昨天晚上,当洪安邦第一次向脱脱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脱脱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的。
“雅尔丹不喜欢我!”他苦笑着告诉洪安邦,“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札木合是我们蒙族第一勇士,她都看不上眼,何论于我?”
洪安邦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亲王殿下,请您告诉我,你是谁?”洪安邦问道。
脱脱大惑不解地看着对方,“我能是谁。我是脱脱,大元议政亲王!”
“对啊。您是大元议政亲王。除了尊贵的皇帝陛下之外,您是权力最大的五人之一,札木合能和您比吗?他只不过是阿斯兰的儿子而已,一介匹夫而已。”
脱脱微笑摇头,虽说心中舒服,但他知道如果论起真本事,自己还真是比不上札木合的。
“更何况。现在情况更不同了!”洪安邦话锋一转,“现在您是大元唯一的议政亲王了。”
“为何如是说?”脱脱道。
“阿斯兰。巴鲁图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即便能回来。损兵折将的他们,还有多少有力与您叫板?你说的话,他们还有资格反驳吗?”
“您现在就是大元除了皇帝之外最为尊贵的人,而雅尔丹是大元之花,你与她又年龄相当,正是良配,我想不出,除了您,还有谁能配得上雅尔丹,亲王殿下,难道您不想迎娶雅尔丹么?”
脱脱大笑:“不瞒先生,做梦都想。”
“既然想,为何不做?以前不做,是实力不济,现在正是良机!”
“雅尔丹不会愿意嫁给我,皇帝陛下亦不会勉强于她,陛下最为钟爱这个妹妹了!”脱脱不自信地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洪安邦自信满满地道:“我敢断言,只要亲王殿下您提出,陛下就一定会答应,因为在您的背后,站着的是八万精锐的蒙元骑兵,这是大元现在最强大的部队了!”
听着洪安邦铿锵有力,自信满满的话语,脱脱的心怦然而动,雅尔丹姣美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多年来的苦苦单相思犹如被锁住的怒浪,瞬间冲破了堤坝,汹涌而出。喃喃地道:“是啊,如今我是蒙元实力最强的亲王,连皇帝陛下的实力都不如我,我为什么不能向雅尔丹提亲,除了我,谁有还有资格向雅尔丹提亲?”
“是的,亲王殿下,如果阿斯兰巴鲁图等人能突破重围而回,此事必然横生枝节,现在,正是最好时机。”洪安邦鼓励道。
脱脱终于下定决心,第二天上朝要向皇帝陛下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