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熬了片刻,曹仪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开口问道:“左大人一向与我不太熟络,今日想必是有什么事才登门的吧?”
“正是!”左文仲点头,点完头却又哑巴了。
曹仪心中恼火,心道这可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以这种性情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之上,当真是稀罕之极。对方不接话,只好自己问了。
“那不知是什么事情能劳烦左大人亲自上门呢?如今我这曹府,可就是一平头百姓,械大人这样的刑部官员上门,我可是心里卟嗵乱跳呢?”曹仪略略讽刺了一句。
左文仲两眼平视着曹仪,语气之中丝毫不带感**彩,“有人托我给相爷带来一句话。”
曹仪眼睛眯起,心中怒火渐盛,心道老子即便下台了,也不是能让你欺负的。心中不高兴,语气之间便也冷淡起来。
“哦,不知是何方高人啊?”
“那人让我问相爷,当年上京政变之际,相爷做了一次选择,现在来,恐怕是选错了,现在如果再给相爷一次机会,相爷会选谁呢?”
曹仪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一口茶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此刻正顺着嘴角流下来,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着眼前这个仍然板着面孔没有一丝表情的刑部官员。他自然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话为什么会是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半晌,曹仪终于回过气来,心中此时却日波涛汹涌,一恢复清醒,脑子里立马快速地旋转了起来,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盖上杯盖,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是恢复了正常。
“当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四爷的人?”曹仪连连摇头。“出乎意料,出乎意料。这话是四爷让你带给我的?”
“是!四爷说,相爷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机会?”曹仪笑道:“机会在哪里?苏灿从良江州兵败,四爷大势已去,此时想起曹某来,又有何用处?”
“有个时候听到的不见得是真的,甚至连到的都不是真的,以相爷的智慧,纵然一时被蒙敝,事后恐怕也会反应过来吧?”左文仲道。
曹仪手一抖,死死地盯着左文仲,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是在说江州大捷?对了,江州大捷!”
他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突地回过头来,着左文仲,“江州是一个局,程群已经投靠四爷,他们真实的目的是薛承义,对吧?”
“我不知道!”左文仲摇头,“四爷让我给相爷带来这几句话,我就知道这些。”
曹仪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他知道自己所猜测的事情多半是真的,李逍说降了程群,在江州设了一个绝大的局,薛承义一旦被歼,上京门户顿时洞开。
“四爷就不怕我道破了他的这个绝大秘密?”他冷笑着着左文仲,“薛承义一旦有了防备,四爷就万难成功了!”
“相爷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四爷这么说的,四爷还说了,他进京之后,需要您来辅佐他治理朝政。所以希望这一次您能作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左文仲站了起来。
“程群以及他麾下大将的家眷都在上京,他们就不怕家破人亡么?”
“此次江州大捷,皇帝陛下定然大喜过望,对这些将领的家属的监视必然会因此而放松,我们的人早已蓄势待发,就在这几天内,便会将这位将军的家眷都接走!”
“四卫二十万大军的家属可大都在上京周围呢!”曹仪冷笑。
“二十万卫军,少说一些也有六十万家眷吧!”左文仲道:“皇帝能杀么,敢杀么?即便他想杀,朝臣们也不会答应吧!”
着笃定的左文仲,曹仪心中烦乱,“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相爷的意思是?”
“我让你回去!”曹仪怒道:“我要想一想,想一想。”
“是,那就不打扰相爷,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