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马一功眉头紧锁,“都督,李鉴出上京,必然失败,而他的快速失败,必然会给我们的战略带来最大的困难,李逍会以最快的速度整合中原,等到李逍完成了对中原的整合,而我们这边还在与蒙族拼命,还在与即将渡江的程群纠缠,那渡江作战,争霸天下将成水中月,镜中花了,一旦中原平定,以中原庞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我们困居北方,根本无力与其对抗,到时候,真得只能在北方当一个地头蛇了!”
“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姚长坤站了起来,“得给他制造麻烦,让李鉴能够支持更长的时间。李鉴支持的时间越长,我们这边才越有机会。”
“问题是,我们怎么给他们制造麻烦?”孟姚愁容满面,“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一屋子的文武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云昭侧着身子,盯着身后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巨大地图,半晌,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
随着云昭的身子侧转,屋里的议论之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眼睛都盯着云昭,期盼着他们的首领能给出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
“李鉴的失败不可避免!”云昭淡淡地道:“曹仪老谋深算,将李鉴逛出了京城,必然会趁此机会控制上京,出了上京的李鉴将断绝粮草,补给,军心大乱,必然不击自溃。这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听到云昭如是说,一屋子的人都冷了半头腰,眼神也都黯淡下来。他们跟着云昭。可不是仅仅只想在北方做一个草头王。而是想着能做开国功臣,封妻荫子,青史留名的。
“李鉴可以败,但我们却不能让他亡!”云昭一敲桌子,大声道。
“想法子救他出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姚长坤,马一功等眼睛一亮,但旋即又面露难色。“但是都督,我们怎么做到呢?”
“长坤,你那边在这两年恐怕就要困难一些了!”云昭着姚长坤,“不管如何,你与王强给我守住梁州,保证梁州与卢州连成一片。”
“都督要将石敢当调往江南?”姚长坤问道。
“不仅仅是石敢当!”云昭断然道:“我决定将朴德猛和石敢当两个营一齐调往江南,还有小乙的骑兵营。全益凤指挥如此大规模的军队恐怕力有未逮,所以第五营,益州营,飞天营。骑兵营将组成南征军团,由朴德猛任南征军团主帅。燕小乙,全益凤副之。”
“如此一来,南征军团便拥有全益凤的第五营二万余人,白莲营两万人,益州营一万人,飞天营两万人,骑兵营一万五千余骑,近十万兵马了,都督,是不是将小乙的骑兵营留下来,毕竟江北更能让骑兵一展雄风啊!”孟姚站起来建议道。
云昭摇摇头,“我们面对的蒙军尽皆骑兵,与他们作战,我们本来就是以步卒为主,一万多骑兵其实所起的作用并不大,但将他们派去江南,就是一支决定性的力量。朴德猛!”
朴德猛霍地站了起来,心中砰砰只跳,云昭将一支将近十万余人的大军交给他指挥,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手心里满是汗水,他知道,这是一个机遇,一个绝大的机遇,在征北军中,以前只有姚长坤有过独挡一面的机会,但很不幸,姚长坤吃了韩仲的亏,损兵折将,而第二个机会落到了自己头上,如果自己把握得当,必然将成为征北军中最为重要的一员。
“都督,末将在!”
“南渡作战,你说说你准备怎么干?”云昭直截了当地问道。
朴德猛顿时一呆,云昭刚刚作出决定,自己刚刚知道要担当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云昭就要自己谈作战计划,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但是朴德猛也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如果自己表现不好,一屋子的将官只怕都会跳出来反对。
低头沉思片刻,走到地图前,“都督,南渡作战,末将认为,并不在乎一个胜字,而在一个拖字!”
云昭嘴角牵扯了一下,不出是不是在笑,“继续说,怎么个拖法呢?”
“都督,末将过江之后,将出相州,经赣州,陕州,直入贵州,贵州现今还在威卫叶开手中,如果李鉴醒悟过来,必然会向这个方向逃窜,所以,我们有很大机会接到李鉴,只要李鉴一入我南征军团之手,我们便树起搞护驾大旗,以李鉴的名义在中原站稳脚跟,然后与李逍展开争夺,而与李逍的争夺,我们不必在处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尽可能地将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如果有机会的话,能将李逍赖以生存的江南三州给他打成一片糜乱,那就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