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宇的豹滔卫离着覃理丰的军队有百余里的距离,其副将高兴旺领着一万余人进击下康,而他则率领中军缓缓跟进覃理丰,当覃理丰在上康城外约五十里遭袭的时候,蒋光宇刚刚踏进梁州边境。
此次程大将军决心切断云昭与江南的联系,蒋光宇的豹滔卫只是第一波攻击,刘华健的领军卫大部正从延泰边境之上缓缓退出,预备着跟上自己的步伐,以作第二波攻击,勃律正在攻击梁州另一侧,刘华健主力部队的撤出,相信已经给了勃律一个强有力的信号,那就是这个阶段,咱们两家一齐攻击梁州。
程群相信,勃律一定能看懂这个信号,因为这是另一种声援燕京的方式,当梁州告急,卢州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云昭肯定会调拨援军进入卢州,以防备卢州被攻占。
当哨探探知勃律果然在刘华健主力离开之后,他留驻在泰州的一万多主力骑兵亦是离开泰州,加入了攻击梁州的行列。
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所有的行动都在程大将军的算计之中,蒋光宇不得不佩服程群所拟定的这一个维持三方尽可能相持下去的战略,只有这样,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谁强他们就联合一方去打谁,只到打得最强的那一个实力退化到和他们差不多!形成僵持之势,只样这一战略成功,那最后得利的一定是他们,因为他们只需要静待四爷李逍成功登顶,然后便能得到源源不断地兵力补充。资源补充。然后在这一场漫长的相持之中获得最终的胜利。
征北军和蒙元也不是傻瓜。他们当然能看得出程大将军的计划,但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呢?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牺牲品,所以即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也只能闭着眼睛跳下去,然后争取不做第一个被干掉的人。
“将军!”麾下前锋将领古烈大踏步走了大帐,古烈今年四十刚出头,正是一个将领风华正茂的时代。满脸的络腮胡子显得他格外的狰狞,一脸的凶相,其实此人出身世家,一肚子的墨水,如果弃武从文,不敢说位列三甲,考一个进士及第丝毫没有问题。
“怎么样?”蒋光宇问道。
“覃理丰大败!”古烈摇摇头,道。
“败了,这么快?”虽然预料到了覃理丰的结局,但败得如此之快。仍然让蒋光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驻守上康的征北军第五营游骑将军上官彪率三千士卒出城,半道突袭。打了覃理丰一个措手不及,一天的战斗,覃理丰大败,损兵万余人!”古烈道。
“烂泥扶不上墙!”蒋光宇怒道:“两万人呢,就是两万头猪,站在那里不动让那个什么上官彪去砍,也得砍得他手软,一天也死不了这么多人!他是怎么输的?”
古烈摇头道:“覃理丰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信心,认为征北军必然不敢出城与他野战,肯定要据城死守,他两万人丝毫没有分出作战序列,没有前后呼应,居然就一字长蛇般地拖了十数里长的队伍行军,被上官彪从中一举截断,然后猛攻他的中军,覃理丰的中军吃不住劲,一逃,哗啦一下,整个队伍就散了架,死得人倒不多,一两千人而已,大多都是吓得跑了!”
“覃理丰呢?”
“逃回来了,一直退了数十里才扎下营来。现在恐怕正在收拢残兵吧!”
“他怎么不去死!”蒋光宇没好气地道。“算了算了,反正他也只能算是炮灰,输了便输了吧,原本也没指望着他赢。”
“只是可惜了我们送给他的大量军械,骡马,被那个上官彪喜滋滋地笑纳了!”古烈没好气地道:“那个覃理丰派了人回来求援,要求我们再给他一些支援!”
“给他,给他,让他马上展开对上康的攻击,这一次让他长一些眼睛,我不指望他赢,但总得指望自损一千,杀敌一百吧!”
古烈哈哈一笑,“将军这话说得!哦,对了,高兴旺将军对下康的进攻怎么样?还顺利吧?”
“下康驻守着征北军第五营的另一支部队,驻守将领叫什么曾可,一个二十多出头的小将,很不好对付,他从下康城外便开始给高兴旺设置障碍,边打边退,现在高兴旺虽然已经顶到了下康城,但损失已经过千人了。”蒋光宇摇头叹道:“这第五营的将领们都年轻得很,但正因为年轻,有时候反而不好摸准路数,他们敢打敢冲,敢为人所之不敢,高兴旺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传统将领,对付这些新人有些吃力,现在亦只能一不变应万变,慢慢地碾压,快是快不了了,但总算是稳妥!”
古烈耸耸肩,“蒋将军,我们加快速度吧,覃理丰成不了什么事,他要是再输一仗,我们的士气也得受影响!”
蒋光宇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古烈,你加快速度,紧紧地慑在覃理丰他们的背后,给他打打气,必要是,给他一些支援,让他多些勇气!”
“我明白!”古烈点点头。
“不要小瞧对手,那个上官彪敢带三千人出击逆袭覃理丰的二万大军,哪怕覃理丰就是堆垃圾,但这份见识也是不可小瞧的!”
“末将明白,末将告辞了!”古烈双手抱拳一揖,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