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没有时间去管俘虏,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去做,击垮这支援军之后,他便挥师直进,奔向了他的下一个目标,荆州水师基地。但凡挡在他路上的,他一刀砍翻,不在视线之内的,便任由他去。
被击溃的镇军们只道这一波凶神恶煞的敌人远去,这才抖抖索索地从地上爬起来,聚到了大路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很不幸,就在这个时候,马友率领他的一千余人从燕子矶方向冲了过来,看到聚在大道之上的荆州镇军,那怕绝大部分人手中没有武器,马友仍是挥刀冲了过来,刚刚聚起来的镇军们在惊呼声中四散逃窜,又有好几百人被这伙的顺手砍翻了,马友自然清楚这伙人是溃兵,是不值一提的一些家伙,但此时,他心中窝着火,自己的家底本来就薄,这一战就去了三分之一,还折了计无量,虽然不是自己的朋友,但却是自己的战友,好歹也和自己在一齐窝了好几年了,是块石头也捂热了不是,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马友心在滴血,计无量平日里看起来猥琐,一双三角眼老是阴测测地看着所有人,似乎与所有人都有仇一般,但死却死得极其壮烈,征北军重什么,就重这一股子热血,管他以前是阿猫阿狗,有这股子气,便值得所有人尊敬。
当马友这一彪军队冲过之后,又一次幸存下来的这些镇军们再也没有犹豫,他们脱掉了身上的军服,一哄而散。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三股呢!
潘屹站在荆州城头,脸色沉郁,虽然知道战斗迟早都要来,但来得如此迅速却让他吃惊不已,他们才刚刚接到蒙元与征北军合流的消息没几天,对手便到了荆州,如此推断,征北军为了这一场大战蓄谋已久,不发则已,一发便必然是牵动整个天下大局的一盘大棋。而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收到来自翼州程大将军的任何命令,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程大将军完全没有料到有这一变数,根本没有作任何的预案,大变猝起,程大将军已是慌了手脚,说不定此时在北岸的军队已经遇到了天大的困难。
当燕子矶那边的哨卡燃起狼烟的时候,他已是神色大变,燕子矶失守,拦江筏台必然不保,李宏超也必败无疑,毫不犹豫地他便调出三千镇军往援燕子矶,只有保住燕子矶,才有一线希望。
直到他看到江面之上,荆州水师狼狈地逃了回来。在他们的身后,征北军的战舰正在如同赶鸭子一般地赶着他们。
不等潘屹回过神来,陆地之上传来更大的喊杀声,他派出去的援军如同兔子一般地在向回逃窜,跑在最前头的就是他曾寄于重望的往援燕子矶的将领,这个将领曾经是他最为看重,在荆州镇军中也是最为勇猛的,但现在,整个人伏在马上,如同一只落水狗一般,向着荆州城墙猛跑,跟在他身后的荆州镇军记住廖廖无几,倒是远处,征北军如狼似虎,恶狠狠地冲杀了过来。
潘屹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准备战斗!”他一迭声地吩咐道,城下那员将领在哀求开城放他进来,潘屹才不会理会他,这样的人,死了才好,他一眼也不想多看到对方。
荆州城上,警钟长鸣,全副武装的荆州镇军们涌上城墙,一台台的床弩,无数的守城器械被搬运了出来,所有的士兵瞪大眼睛,看着远处那支愈来愈近的敌军。
敌人在距离荆州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拐了一个弯,他们的目标是荆州水师的水寨,潘屹立时反应了过来。
怎么办,是开城去迎敌,保住水师基地,还是固守城墙?潘屹拿不定注意,此时,他对于敌情还是两眼一抹黑,三千镇军援兵这么快就被击溃,说明敌人为数不少,但眼下出现在他眼前的却只有两三千人,这是示是诱敌之策,将自己引出城去,趁机夺了荆州城呢?这是对手的声东击西之策么?
要水寨还是要荆州城,这个选择题很容易做出来,潘屹纹丝不运地站在城墙之上,看着那波敌军冲向了远处的水寨,片刻之间,水寨便腾起了熊熊大火。
站在城楼之上,潘屹很清楚地看见这些敌军从腰里扯下一些皮囊,用力地投掷在水寨的寨墙之上,然后一支支的火箭射出,那些皮囊在空中便发出极大的震雷般的声音,然后化成一团团火球落在水寨里,水寨很快便陷入到了熊熊火海之中。
他们的目标当真是水寨,潘屹双手微微发抖,要救吗?周围的将领们都将目光看向他。但他仍是拿不准主意。
远处传来的又一波喊杀声彻底让他放弃了出城的打算,果然还有第二波敌军,又有一股约摸两千人的军队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当真是诱敌之策,第一波不够,又来第二波了,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埋伏在后面等着自己出城呢,与荆州城的安全相比,李宏超的水师算个屁?这个家伙拿了那么多银钱修了一个拦江筏台,自吹固若金汤,还拐了荆州镇军数十架霹雳炮上燕子矶,但连半天都没有支撑住便败了,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李宏超本想回到水寨去固守,但水寨的熊熊火光说明那里也受到了强烈的攻击,他只能扬起风帆,向着下游奔逃。而在他的身后,曹新宇正在不依不饶地追赶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