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吃点东西吧!”身边副将古廉递给来一个黑呼呼的窝窝头,古星河一把抓过来,也不管手上面还染着鲜血,大口大口地吃着这在平时看来都是喂猪的食物。响水镇里一下子涌来了两千残兵,居民家中的粮食都被几乎抢光了,现在能有这个,就算不错了。
“将军,我怎么感觉对手并没有尽全力啊,好像每一次快要攻破我们防线的时候,他们就不打了!”古廉有些惊疑不定地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古星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围点打援呗,他们此时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来援救我们的部队!”落到了如此地步的古星河终于冷静了下来,连着两天的熬战,每一次都是如此,熟读兵书的他如何猜不出来。
“啊,这可怎么办?我们,我们就这样要完了?”古廉脸色大变,“古将军,我们,我们要不要通知救援的部队,不要过来。难怪他们任由我们的求救士兵离去,原来打着这个注意。”
“你脑子进水了!”古星河翻了一个白眼,“援军不来,我们怎么逃?只有援军来了,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我们死路一条!死道友不死贫道,等他们与援军开打,我们马上突围。古廉,你记好了!”古星河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将麾下的亲兵精锐集合起来,对手进攻的时候,悠着点儿用,等时机成熟,咱们就突围。”
“其它的弟兄呢?”
“顾不得了!”古星河叹口气,“等我回到了通州,会好好地抚恤他们的家属的!”
知道对手此时不会拿下他们,古星河心下多少安定了一些,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找准机会跑出去,至于还能带多少人回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了.自己是古家的嫡系子弟,即便大败而回,了不起也就是被族长打一顿板子,关上一段时间,难不成还砍了自己的脑袋不成.
曾可一肚子的不高兴回到了营中,大营里,战死士兵的遗体还一具具摆在那里,只是简单地蒙上了白皮,而在一排排的遗体之中,晏伟跪在那里,虽然已经脸色煞白,浑身汗透重衣,但他却仍然硬挺着使自己跪得笔直.双眼红肿,显然,曾可的这一处罚比砍了他的脑壳还让他难受.
听到军靴踏地的声音,晏伟勉力扭过头来,看到曾可,罗翼,金超等人正大步行来.
“晏伟,你可知罪了?”曾可喝道,”看着兄弟们的遗体,你可后悔,如果不是你的自行其事,他们中的许多人,本来是不必死的.”
“末将知罪了!请将军砍了末将的脑袋,末将去黄泉路上给弟兄们赔罪!”晏伟大声道,声音嘶哑.说着话,眼泪已是流了下来.
“你想得挺美,死了一了百了,多好啊!老子告诉你,不行,你这一辈子都得我给记着这件事.想着这些死难的兄弟,你自己得想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赎你的罪.告诉你,要不是金超将军,罗翼将军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老子早就将你逐出营去,任你自生自灭,我征北军没你这号人了!”
晏伟大惊,征北军对这样被逐出军队的人是极其不耻的,不但是他,还会累及到他的家人.他宁可死了,也不愿意被这样赶出军队.
“将军,将军,末将宁可战死,宁可战死,请将军给我一个机会!”他大声嚎哭道.
“我早说了,死是不可能的,没有老子的允许,你敢死?要不要你或者问问这些躺在这里的弟兄,他们愿不愿意你死,要是他们要拖你下去,老子也就答应了!”曾可吼道.
死人是不能开口的,晏伟自然也得不到答案.
“滚起来,吃饱,睡足,然来到我大帐来!”曾可甩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你小子好自为之!”罗翼摇摇头,紧跟着曾可离去.
金超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走了过来,一脚便将晏伟踹翻了,吼道:”爬起来,男子汉丢血不流泪,嚎什么丧,没的丢了我们斥候队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