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的赊色终于变了。<-》退守内城,便意着雄阔海部已经缩—到一个极小的空间之内,内城或许城墙要更高,更险一些,但是,转换的空间却太小了。退进去,便意味着只有挨打,而无力反击了。
“现在在绥化指挥进攻的是曹仪麾下的干将刑恕,此人可比曹宁等人要高明得多了,令夫虽然骁勇善战,勇冠三军,但时也势也,终是抵不住对手的狂攻,绥化破城就在旦夕之间了。好教紫燕姑娘知道,刑恕已经开始调动原南部镇军的卫家,闵家军队了,等他们回到绥化,绥化必然不保。”郭锋缓缓地道。
“卫家,闵家?”紫燕喃喃地道。
“不错,战事初起,曹宁担心这两支军队与秦家军队藕断丝连,不能着力攻城,同时又对自己的力量格外自信,是以命令这两支军队退入了卫州城,而调集各家私军即卫州镇军展开进攻,结果嘛,自然是不如人意,上过战场的军队和训练场上的精锐毕竟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刑恕一道绥化,当即改弦易辙,紫燕姑娘在南部久矣,当知这两支军队实力不在秦家之下,都是打过大仗的精锐之师,又养精蓄锐良久,而令夫的部队迭经血战,实力大损,两相比较,谁胜谁负,一目了然。”郭锋双手一摊,道。
紫燕脸色又变得一片雪白,看着郭锋,“郭大人来此,就是为了欣赏我们失败时的窘状么?”
“紫燕姑娘说笑了!”郭锋笑道:“如果是这样,我来此做甚?不知姑娘想不想力挽狂澜于水火之中?”
“你想说什么?”
“合作。合则两利,分嘛,于我们而言没什么损失,但是于紫燕姑娘,与贤妃娘娘,可就是大败亏输,只怕永无出头之日了!”郭锋道。
“职方司什么时候变成善财童子了?”紫燕讥嘲道:“天上掉下馅饼来,郭大人·我是不是该大笑几声?”
郭锋干笑了几声,“当然,当然,我们还是会稍稍得些利益的·如果没有利益,我巴巴地赶来做什么呢?”
“只是小小的利益?”紫燕冷笑:“镇北王只怕巴不得我们闹得天翻地覆,两败俱伤才好吧?”
郭锋两手一摊,“这可怪不得我家镇北王,我们可没有撺掇你们阄内讧吧,是你们自己干起来的,我们呢·只是来帮帮力量稍弱的一方,这样打起来才有势均力敌之感,紫燕姑娘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紫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卫州在上京周边,你们职方司力量薄弱,凭什么帮我们?”紫燕不屑一顾。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在这里面力量着实不强,但我既然来了,自然这力量便大大增强了!”郭锋突然打出话头·嘿嘿一笑,“紫燕姑娘恁聪慧了一些,探我的口气呢!”
“你不明说你的力量·我们如何合作?”紫燕慢条斯理地道。
郭锋摸着下巴,“紫燕姑娘,我身为职方司统领,征北军数着着的大将,出来自然是前呼后拥,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来了三千精锐!”
此话一出,紫燕身边的江曦,林齐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郭锋。
紫燕呸了一口·斥道:“信口开河。江曦,林齐,你们都记好了,听郭大人说话,信个一两成也就够了,信得多了·他定然将你卖了。”
“瞧紫燕姑娘说得,倒似我郭锋人品极差一般·我可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的。”
“郭大人就不要自卖自夸了,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紫燕冷笑:“咱们是同一类人,这些话还是不说为好,没的耽阔时间,不如开门见山。”
郭锋点点头,“那好,紫燕姑娘,我就不绕弯子了,贤妃被囚,王启年叛,雄阔海被围,秦家遭灭,你们的势力已经遭受重创,雄阔海已是你们的救命稻草了,他若被灭,我敢断言,贤妃必然会紧跟着被杀,贤妃一死,罗网不说土崩瓦解,实力十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可不信你紫燕姑娘能挽得住这匹即将脱缰的野马。”
“你说得不错。”紫燕坦然承之。
“所以,贤妃不能死′而贤妃不死的条件便是雄阔海撑住,这是你们目前最要紧的事情,也是我们征北军希望看到的事情,正如你所言,我们希望你们乱得更久一点才好,不瞒紫燕姑娘你说,潞州之战即将结束,我军将摧枯拉朽一般击溃你们在潞州的军队,旋即进军通州,在我们进入通州之前,我们希望看到雄大将军在绥化能吸引住更多的南朝军队。免得这些军队北上给我们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难。这就是我们的算盘,紫燕姑娘,我说得很直白吧,各取所需罢了。”
“好一个各取所需啊!征北军得了你们想要的,我们却是在拼命地挖自家的墙基啊!”紫燕仰首向天,长叹道。
“紫燕姑娘,你靠的墙壁从不都不是你们的朝廷,而是贤妃娘娘,有她便有你,就有罗网,没有了她,你们什么也不是。”郭锋冷冷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越如果都不在了,我们还在么?”紫燕意态珊澜。
“是啊,道理很简单,可是很多人都看不透,包括你紫燕姑娘,你就能看透吗?度过眼前的难关再来感叹吧,紫燕姑娘,否则你们连感叹的资格都没有了,熬过这一次的难关,你们便还在赌局当中,否则你们就出局了,再也没有下注的机会。”郭锋得意洋洋地道:“说来说去,还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怨不得我们出来痛打落水狗,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