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浩源扭过头,看向跟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部众,仰天发出一声长嗥,没得躲,没得跑,自己和自己的部下竟在走在一条绝路之上。
轰然的巨响淹没了所有的声音,大堤正中,一段十数米的堤岸轰然崩塌,巨大的水流从缺口奔涌而出,背对着大堤的世家私军们首当其冲,强劲的水流将他们的身体击打得高高飞起,落向远处,简浩源只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便飞了起来。
“他妈的死定了”这是他最后的一个念头。
强大的水流不断地冲刷着决口之处,堤岸从破口处不断崩塌,越来越多的水流奔涌而下,顺着斜坡,横扫而过,将堤岸之上所有人都淹没其中。
巨大的声响,异常的响动惊动了远处的征北军,正在吃饭的征北军士兵轰然起立,看着远处那一道白线,一个个面se苍白,有人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肉汤泼洒在身上亦无所觉。
糟了所有人心中都闪过这一个念头,正在进攻的部队完了。
看到大堤破口,狂涛奔涌而出的时候,丁仇脑子里轰地一声响,几乎将他炸得昏过,来不及作出任何应变,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进攻部队被大水冲下来,近五千人的部队瞬息之间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古太冲,陈昂,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丁仇愤怒地吼叫着
大水将征北军的这一次进攻击打得粉碎,所幸这只是一座水库,蓄水有限,而古太冲由于时间有限,并没有将水库的堤岸从根子上破掉,大堤越向下越厚,当连着冲毁了数十米高的堤岸上部以后,库水终于不再奔涌
大水一直冲到了丁仇的中军所在,不过这时候,由于地形越来越宽阔,水流只能漫过脚面了大水所过之处,满目疮夷,不时有人从泥泞之中摇椅晃地爬起来,六神无主地在原地打着转转,赤手空拳的他们,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致命一击中反应过来
不用丁仇下令,身后的部队早已冲了过,这水冲击力虽强,但时间却短,位于进攻最前方的队伍必然没命了,但后面的却肯定不会有多大的损失,只要他们不是运气太背
果然,越来越多的人从水洼之中,从泥泞之中站了起来
冲上的征北军扶着战友,从一片沼泽之中退了下来
他们的身后,已是一片泽国大水已经没有了,但沽沽的水流仍在从脚下缓缓流过
山顶之上,古太冲兴奋得手舞足蹈,大胜,这是大胜啊
一边的陈昂冷冷地看着他,大水的确冲毁了对手的这一次进攻,但他们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冲下堤与敌激战的部队没有了,他们是最先遭受大水攻击的人设在大堤之上的防线没有了,两边山头之上的防线已被切割成了两个部分,想要支援另外一个阵地,便得绕一个极大的圈子,有这个时间,防线早就被对手攻破了,真不知道古太冲从那里高兴得起来
打掉对手一次进攻,然后付出自己被全歼的代价,这就是这个脑残的想法吗陈昂恨不得一脚将这个王八蛋踢到山下跌死算了
征北军出发阵地,数名士兵终于从堆集的死尸之中找到了简浩源遗体,抬到了丁仇的面前看着简浩源仍然睁得大大的眼睛,丁仇慢慢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替他抚上了眼睑,”兄弟,你放心吧,我会将这里所有的敌人杀光替你殉葬的
简浩源,四品中郎将,是征北军渡江南征以后战死的第二位高级将领另外一个则是在盐池阵亡的第五营全益凤的副将孟平
丁仇不知道战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孟姚,简浩源的战死与孟平的状况是完全不一样的,丁仇可以想象得出到时候孟姚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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