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岭上已只剩下了最后的石堡要寨,却仍然挺立不倒,要塞之上,所有的木制防御都已经被烧成残缺不全,周斌拖上来的发射铁弹的霹雳炮将烧得通红的铁弹射上去,引发大火,要不是这个要塞绝大部分建筑都是石头筑成,此刻要塞早已不复存在了.
被撕成了条状的曹氏军旗仍在飘扬,居然有了几份悲壮的意思.
“狗娘养的,真想不到这些世家私军如何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和誓死不降的意志力?”周斌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解地道.
贾云却不以为意,”周将军,你见过乡下那些土豪们养的家丁打手吗?”
周斌摇摇头,他出世之后,他的父亲便已是一名军官,那些发生在乡下,寻常人最常见的事情他倒还真了解不多.
“这些家丁打手被那些土豪养得肥肥壮壮,吃香得喝辣的,他们的一切都维系在这些土豪的身上,有时候,他们比那些土豪心更狠,下手更辣,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主子倒了,他们的下场说不定比主子更惨,因为老百姓们最恨的不见得是土豪,而是他们,毕竟他们总是冲锋在第一线.”贾云道:”我自小贫困,从小可没少挨这些人的揍.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居多大能挺着活下来,还真是奇迹.”
“这与现在有什么关联?”
“怎么没有关耿,这些曹氏私军便是曹氏眷养的打手,家丁,一个普通的土豪地主便是如此,遑论曹氏这样的百年大族了,这些人都是曹氏最为忠心的部属,有些人说不定几代人都在为曹氏效力,曹氏若倒了,他们便得沦落到最底层,而且他们以前作下那么多恶,怎么会有人忘记,所以啊,他们竭尽全力都会维持主子的,降了,于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与曹氏已经融为一体了.”
“这么说,除了将他们尽数灭掉,没有什么其它的方法了?”
“没有了!”贾云翘翘眉毛,”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周斌无言地点点头,”来人啊,红烧肉伺候.”
一枚枚烧得通红的铁弹飞上城堡,更多的石弹重重地击打在石堡要塞的墙体之上,每一次,都会让整个石堡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整个石堡都似乎在摇晃.
曹宁被熏得满面乌黑,在要塞之下如雨的打击之下,他和他的士兵们只能龟缩在石堡之内,艰难地等待着这轮打击的过去,接下来对方的步卒发起冲击的时候,他们才会再一次冲向他们的阵地.
霹雳炮的重击终于停止,伏魔弩开始啸叫,曹宁站了起来,提起身边的大刀,这是征北军的老套路了,霹雳炮重击,伏魔弩掩护士兵接近,然后便是蚁附攻城.
外面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夹杂着征北军士兵巨大的欢呼之声,整个石堡都摇晃起来,一名士兵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曹将军,不好了,西面一堵墙被砸塌了,百多个兄弟被埋在了里面,敌人从哪里冲上来了.’
曹宁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终于要被破城了么?他一言不发,提起大刀,出门便向着西边而去.
看着那一面墙体终于没有挺过几天来连绵不绝的霹雳炮重击,贾云和周斌都是大喜过往,贾云看着周斌,大笑道:”西面破了,周兄,你我二人各率亲兵突击,看看是谁先斩得曹宁的脑袋?”
“正想较量一翻!”周斌仰天长笑.
“走!”两人同时拔出刀来,带着他们的亲兵冲向那个缺口.
这不仅是他二人之争,也是第六营与第七营之争.
范从虎第一个冲进了缺口,弟弟范从熊在胜利前的那一刻战死,让他心痛不已,对曹氏军队的仇恨立马便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拖着一柄沉重的大刀,从缺口之处一头便撞了进去,劈,扫,劈,扫,反复地重复着这两个动作,眼前除了敌人,他几乎看不到其它的东西.
在他的亡命冲击之下,征北军在西方占领的地方越来越大,开始几着四周扩散.
曹宁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将他们逐出去!”曹宁厉声吼道,当先便冲向最为凶猛的范从虎.
曹宁不仅是大将,与曹相一样,他亦是武道好手,范从虎舞得风车一般的大刀在他看来,处处都是破绽,冲上去,大刀一挡,一格,便将范从虎的大刀挡在了外围,飞起一脚,正中范从虎胸腹,范从虎立刻便腾云驾雾一般地飞了出去,人在半空,口中已是鲜血狂喷,砰的一声跌落在一堆乱石之中,胸脯急剧起伏,也不知是死是活.
曹宁带着亲兵一阵狠杀,攻进西面缺口的征北兵抵挡不住,正自连连倒退之际,贾云与周斌二人却刚好赶到,两人一样心思,同时挥刀扑向了势若猛虎的曹宁,而他们带来的亲兵迅速稳住了阵脚,开始再一次的向内突进.
“斩了这厮人头给弟兄们血祭!”贾云怒喝道.两人合力,与曹宁打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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