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舒坦,就不能好好的说话么?”
辛沁没再替文雯开脱,显然她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文雯并未回头,却对后面吊着的两个小尾巴心知肚明,“唉,苍松前辈,不然还是劳烦您去后方将那两位请过来同行吧。”
苍松道人心头大松,赶紧回头就去叫人。
等众人又重新聚到一起,文雯却主动解释道:“两位,对不住了。我本想着这一行极其危险,除我之外其他前辈都是皮劲之上的修为,如果真要败逃,他们逃走的机会也更大一点,你们两人跟着就几乎是九死一生了。之前我那样,也是想让你们两人知难而退,不过既然你们如此坚决,那我也不勉强做好人了,与其让你们这样远远的吊在后面,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走更有保障些。”
她的解释虽然非常生硬,但辛沁和巫苗婉一听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文宗主,陈光的事既是你的事也是我们的事,更何况师门血仇在身,让我们两人袖手旁观,我们也实在做不到。”
巫苗婉也点头,“不错,文宗主你只管放心,我们姐妹二人保证不拖后腿。”
文雯勉强应了下来,抬头看着前面渐渐西斜的太阳,心头估算着时间。
现在这样一路急行赶去,到约战地点时大概正好明早。
如果依得她之前的打算,不可能接受对方约战的要求。
对方诡计多端狡诈至极,天知道他们会提前布下什么样的陷阱。
原本敌暗我暗,自己独身一人,如果不考虑越加紧迫的父亲毒时间,应该占据优势。
现在却成了对方提前布下天罗地网,自己明知道那是个陷阱却不得不一头扎进去。
现在谁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在等着自己,文雯心中也想不出到那地方之后,如果对方用陈光的性命要挟,自己该如何救人。
她的心头实在一点儿底气都没有,说不出的苦涩。
就在此时,天边远处却嗖的射来一枚子弹,却并未落向任何一人,而是直直打在文雯脚下。
其他人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往后跳。
文雯低头看去,这子弹里却传来陈光的声音。
“救命!救我!他们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救命……”
陈光这“凄厉”的惨叫响彻在山谷里,直叫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突出一个惨字。
众人面面相觑。
虽然都知道陈局你这会儿正当人质,但你这嚎得会不会太惨了点?
头儿你这样没骨气,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呐。
“不对!这不可能是他说的话!”
文雯和辛沁却异口同声道。
两女对视一眼,文雯倒是会心一笑,辛沁则是略显心虚的把脸转到了一边去。
很显然,两人都自持十分了解陈光的性格。
别看他平时总没个正形,可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却反而比一般人更有原则。
哪怕他真是要求救,真是在求饶,必定也不会是这种真怕得要死的语气,反而应该会带着些游戏人间的戏谑。
那家伙是把无节操和猥琐刻进骨子里的妖艳贱货,绝不可能真这样说话。
这录音是有人伪造的。
但意识到这点并没有什么用,陈光始终还是在对方的手上当人质。
时光飞逝,陈光躺在铁板床上又不方便动弹,也没什么事做。
对他来说这等若被关禁闭的处境才是最大的折磨,或许比部队里受罚的军人还惨,起码那些人还能动弹一下。
幸好他和杯中界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在杯中界里是处在精神封锁的状态,但吃的猪肉多了,渐渐也学会了猪哼哼。
他没有和别的被关禁闭的人一样,思维陷入狂乱的状态,反而是干脆利落的两眼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陈光觉得自己身下的铁板床晃晃悠悠着,好像给人搬着在动。
陈光缓缓睁眼,意识渐渐苏醒,清晨的微风吹在脸上和裤腿下面的脚踝上,凉飕飕的。
整个人的身子正被铁板床带着上上下下,就和大姑娘坐花轿一样,区别就是人家是坐着坐花轿等着出嫁,陈光却是躺在担架一样的铁板床上,等着被人拿去当人质。
陈光抬眼向远处望,天边的太阳正像个调皮的小孩儿一样探出脑袋来打望着。
天快亮了啊。
“哟,陈局长睡醒了?这一觉睡得可香甜?”
龙顶天正抄着手走在陈光身边,满脸戏谑的调侃着。
“这是要去哪儿?”
陈光明知故问。
“去你和文宗主的埋骨地啊。”
龙顶天语气里透着股极其浓郁的自信和得意。
陈光没怎么理睬他,而是继续向其他人群打量去。
放眼望去,这一行人约莫七十来个,其中有之前曾见过的鸠魔尊与邪君月,还有六剑门诸葛翎等人,另外还有一些陈光没什么印象的男男女女。
那影先生这次是倾巢出动了。
七十余名皮劲高手!
或许只有给自己抬铁板床的两个小伙子不到皮劲。
倒是没见到那个影先生,不知道这会儿他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