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将近四点多钟,前方响起隆隆地炮声听,我八路军第四纵队和原新四军六支队向日军猛烈开火,日军则拚命还击。不一刻功夫,卫生所居住的村庄,便被滚滚的硝烟吞没了。
半小时后,日军的火力明显减弱下来,我军十多支号手,一起吹起冲锋的号角,战士便跳出隐身之地,在一片呐喊声中,向日军进攻。
“不管怎么说,”金根姬心里想,“打仗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一桩事儿,但只要有战斗,就会有人牺牲。”
不到十分钟,担架队队员,从战场上抬下来的大部分是重伤员;但轻伤员仍在坚持着战斗,实现战前的誓言。
有一位长着脸胡须的连长叫刘满仓,直到解放后期,金根姬还能记得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肤色发黑的大个子,铁板着面孔,他的下腹被日军的炮弹打中,受到了重伤,小便不能排出。抬下战场后,一直是痛苦地呻吟着,曾几次晕倒在担架上,那有气无力的嗓音和他那类乎巨人般的个头,恰成奇异的对照。
面对生命垂危的重伤员,医护人员想了好多办法,仍无济于事。随同而来的两个士兵跪在刘连长身边哭流涕。
应当说,当时的医疗设备甚差,桂平所长,急得火烧火燎地说道:
“怎么办呀?同志们快想想办法吧,如果要送往后方医院去,他一定会在途中牺牲。”
这时,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金根姬想到了。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也根本没想了解为什么;她双膝跪下来,弯下腰,不顾姑娘的羞耻,用嘴吸为连长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