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斯人？”古铁既惊讶又好奇，甚至忘记对付这些撕裂人。

“不论你期待什么，都绝对会失望。”毒液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古铁无辜的解释。

“一个骰子只有六面，不论怎么滚，也只是六个数字之间的一个。”毒液说。

古铁闹着头想了想，才讪讪的问：“老师，你在讽刺我大脑简单吗？”

毒液没有回答，只是轻敲一下古铁的头盔：“集中注意力。”

古铁也不再废话，集中精神观察战场上的情况。现在大半个阵地都是撕裂人，从最前的山洞口到中间的炮塔群，矮小丑陋的怪物无处不在，或者在散兵坑里奋力挖坑，或者在壕沟里到处乱窜。炮塔和机枪塔正在射击撕裂人，但效果非常不理想。不是火力不够强大，而是撕裂人太分散。在古铁的前面，一门旋转机枪刚刚打爆左边一只撕裂人，然后慢吞吞的转向右边，射杀另一只撕裂人。紧接着，左边又冒出两只，它又得转回到左边……

这门足够横扫一片阵地的重型武器转了半天，才打死四只撕裂人，效率极其低下。

古铁把兵蜂枪调到号档，瞄准前面一只撕裂人开枪。枪口电火花一闪，同时吱的一声轻响，一发针弹击中这撕裂人的面部，造成一个难以察觉的细微枪眼，甚至没有出血。但撕裂人的后脑炸开一个鸡蛋大的窟窿，喷出一大团血浆、脑浆和碎骨。古铁又瞄准另一只撕裂人开枪。一发针弹击中胸膛。这撕裂人的胸膛似乎没有损伤，但后背喷出大量血肉。

“这是传说中的‘毒弹’啊？！”古铁暗暗的咂舌。对纳坦不由倍感愧疚。他是第二次用兵蜂枪实战，却是第一次见兵蜂毒针的杀伤效果。上次纳坦挨了他几枪，转眼跑得不见踪影，他只知道纳坦流了很多血，不知道杀伤效果，现在终于得清楚、明白、透彻。

许多天朝的普通人对枪械不了解，认为子弹只是打出一个窟窿，这其实是错误的。子弹的威力主要分‘穿透力’和‘杀伤力’。穿透力是子弹打出的窟窿有多深，而杀伤力是子弹的窟窿有多大。对于人体而言，穿透力不是特别重要。子弹穿透力太强，只会在人体上留下对穿窟窿，如果不直接命中大脑、心脏之类的要害，很难造成有效杀伤。如果子弹造成的窟窿足够大，比如鸡蛋那么大。那伤口难以止血，也难以治疗，伤员不死也得残废。

增强子弹杀伤力的方法有很多种，一些子弹的弹头很软，射入人体后会急遽变形膨胀，造成比弹头直径更大的伤口；一些子弹能够分裂。形成许多锋锐的碎片切割人体，造成恐怖的创伤；一些子弹干脆直接在弹头内置炸药，击中人体后爆炸，造成惨不忍睹的创伤。以上三种子弹都要求弹头的直径，弹头越大。花样越多，不适合小口径的枪械使用。但在地球上。两代毛子先后掀起了阿富汗战争和车臣战争，让一种小口径子弹得到‘毒弹’的美誉。

ak47的晚辈ak74是545mm口径的小口径步枪，使用一种细长的子弹。这种弹头射入人体会剧烈翻滚，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碰上障碍物，会以各种眼花缭乱的姿势翻滚旋转，优雅迅捷如同天朝的两代跳水女皇。如果笨重的大卡车撞上障碍物，绝对不可能反身翻腾两周半。翻滚的摩托车只是搅乱空气，翻滚的跳水女皇只是搅乱天朝政客和香港富豪的芳心，但ak74的子弹会惨烈的撕开人体，造成让人不死即残的恐怖创伤。

兵蜂的毒针显然是ak74子弹的终极版，射入的枪眼只有针那么大，几乎无法察觉，但毒针会在撕裂人体内剧烈翻滚，像绞肉机一样粉碎血肉。这些撕裂人挨一枪就残成这样，纳坦连续挨了好多枪，到底伤得有多惨？古铁不知道答案，只感觉很对不起纳坦。

古铁一边思索兵蜂毒针的杀伤效果，一边感觉对不起纳坦，但射击并没停止。毒针一发接一发的射出，撕裂人一只接一只的喷射血肉，古铁很快打空了弹匣，附近二百米内也没有一只活着的怪物。他迅速更换弹匣，瞄准更远处的一只撕裂人。先是左眼直视这撕裂人，再右眼通过瞄准镜注视撕裂人，让准心的红点锁定撕裂人的胸膛。当左右眼的视野重合时，双眼所见的撕裂人重叠成唯一的目标，准星红点正锁定它的胸膛，完成最终瞄准。

这个撕裂人正快速奔跑，古铁把准星红点略微前移，才轻轻扣下扳机。

撕裂人的身体另一侧喷出血雾，踉跄几步扑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彻底静止。

古铁右眼继续注视准镜，视野更开阔的左眼搜寻目标。当左眼发现目标，再让右眼通过瞄准镜瞄准，然后双眼视野重合，完成最终的瞄准，最后扣下扳机射出毒针。——在打飞盘的时候，子爵见古铁只会眯着左眼用右眼瞄准，就传授了这种技巧。古铁起初不是很习惯，经常顾着左眼忘了右眼，顾着右眼忘了左眼，不过习惯之后就感觉舒服。右眼通过瞄准镜，可以精准的瞄准。左眼没有瞄准镜，视野更大，更容易搜索目标。双眼的分工结合就像一个双人狙击小组，一个拿着望远镜寻找目标，另一个拿着狙击枪负责射击。

古铁继续精准点射，一发毒针消灭一只撕裂人，让到处乱窜的撕裂人迅速减少，击杀速度比所有机枪塔加起来都搞。他不由心生一种豪迈的成就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枪口前后退。但突然间，大量的巨型虫茧冲出燃烧的山洞。比前两次加起来都多。当这些虫茧坠落在阵地上，噼里啪啦的连续爆裂时。古铁见到了蚂蚁出巢一般的海量怪物，密密麻麻满眼都是。

古铁顿时回到了现实中，低声问：“老师，如果一枪一枪的打，子弹都不够用。”

毒液淡淡的说：“撕裂人只是制造混乱，没有多少破坏力，保持冷静。”

古铁没有多说，继续一枪接一枪的开火。突然间。一个二层楼高的虫茧砸在古铁的掩体前，距离不到十米。古铁大吃一惊，连忙召唤出猎龙枪，准备给虫茧狠狠一发。但毒液连忙按住猎龙枪，冷冷的说：“你疯了，这种距离用猎龙枪，自杀的概率与沙地一样高。”

“抱歉。背心吓到了。”古铁匆匆道歉，随后收起猎龙枪，但还没来得及换回兵蜂，虫茧已经啪啦爆裂。大量撕裂人像大坝泄洪一样喷出，叽叽喳喳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古铁大吃一惊，却见一件更加吃惊。更加挑战心理承受极限的突变——一只全副武装的重甲幼女突然从他的头顶上跳出，轰然落地砸出一个窟窿，如同一块实心的铜块。她戴着白银角盔和红色鬼面具，身着严密整齐的红色鳞甲，胸部和肩膀还额外套着银色板甲。她的武器是一把红白相间的斧头。造型像地球上的消防斧，这斧头不大。但对她来说已经是长柄大斧。

古铁顿时傻眼了，不敢置信的嘀咕：“这没节操的，从哪弄到这一身神器。”

超重装红白的登场让古铁震惊，接下来的惊变让古铁瞠目结舌。这只小家伙摇晃着小尾巴爬到掩体上，拄着消防斧挺起小胸脯，指着潮涌而至的撕裂人一通‘哇啊啊啊啊啊……’。幼女特有的尖细嗓门响彻整片战场，所有活蹦乱跳的撕裂人全部停下来，扭头向声源来处。古铁站在红白的身后，就见到不计其数的浑浊眼珠，每双都是充满了血丝。

“噢，我的女神啊，这真没节操。”古铁无奈的咒骂。

所有撕裂人不顾一切扑向红白，不论在哪里，不论在干嘛，全部嗷嗷扑向红白，仿佛它们的老娘成了红白的情妇，媳妇成了红白的小老婆，女儿成了红白的奴隶，家产全部被红白魔兽。古铁吓得一阵胃疼，但红白哇啊一声大叫，抡起消防斧像炮弹一样冲入撕裂人中间。灿烂的白光在斧头上闪耀，红白抡着消防斧像旋风一样旋转。因为转速超出肉眼捕捉的极限，古铁同时到三四个斧头的残影，仿佛红白变成三头六臂，正抡着三把斧头。

撕裂人一碰到闪耀的斧刃就支离破碎，当红白变成一坨小旋风碾过撕裂人群时，无数的残肢碎肉冲天飞起，浓稠的血浆在地上流淌，让古铁联想起榨番茄酱的场面。毒液站起走到古铁身边，默默一会红白牌榨汁机，低声说：“这身装备是龙族意志给红白的？”

“龙族意志的锻造工艺比奈瑟亡灵差远了，奈瑟亡灵的装备也没这么高档。”古铁说。

“那红白哪来的这身……神装？”毒液问。

“这真是我担心的。”古铁无奈的叹息。

突然间，一团漆黑的漩涡出现在红白头顶，一只洁白如工艺品的修长手掌伸出漩涡，抓住红白的脑袋一把拖进去。红白离奇的消失了，如同她离奇的出现。前仆后继送死的撕裂人群失去目标，挤成一团怔怔发呆。古铁连忙端起兵蜂大喊：“开火，全力开火。”

古铁用兵蜂扫射，周围的机枪塔和炮塔都猛烈扫射，挤成一团的撕裂人群惨遭毁灭性的打击，转眼变成了一地的碎肉和血浆。没有更多的虫茧空投撕裂人，战场突然安静了。浓稠的血腥味弥漫到空中，混杂着山洞传来的浓烟，形成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毒液默默站立一会，淡淡的说：“外面的军队已经退出二里，今天的战斗应该到此为止。”

“什么？”古铁惊讶的问：“老师，你不是说他们大举进攻吗？”

“他们计划用第三波撕裂人牵制，让防御炮塔没空开火，但红白出乎意料的……破坏撕裂人的牵制。他们如果继续强攻，作战部队会遭到猛烈的打击。”毒液淡淡的说：“土人佣兵都是亡命之徒。但都不是傻子，不会无意义的送死。所以这次到此为止。”

“这样啊。”古铁很扫兴。就像开好房间吃下伟哥坐等炮友，却被放鸽子一样。

“你先回去吧，我会在酒吧等你。”毒液说。

“你在酒吧等我？！”古铁愣了愣，才恍然明白古来：“你是说本体。”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毒液柔声说。

“那你呢？”古铁有些不舍的问。

“我与你在一起呀。当右手牵着你时，左手也与你一起。”毒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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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车停在龙宫酒吧的停车场上，古铁跳下车甩上车门，没精打采的走向酒吧。两个女海妖已经在门口等着。拿着水桶、喷雾器、刷子和毛巾。她们很礼貌的拦下古铁，然后娴熟洗刷古铁身上的血迹和污痕。古铁心情略微好转一些，笑着说：“这么讲究啊。”

“我的地毯可是真羊毛的，血污很难洗。”维纳斯打开百叶门走出，笑眯眯的说。

古铁瞟一眼门内的地毯，没好气的说：“酒吧铺地毯，你到底有多奢侈？”

“这里可是招待玩家的高档娱乐场所。不求最好，只求最贵。”维纳斯贴到古铁跟前，轻轻抚摸面罩。古铁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头盔，便打算摘下来。但维纳斯压住古铁的手，低声说：“你的脸蛋太漂亮了，会破坏战士的杀气。现在更有感觉，让我品味一会。”

“你妹的，把我说成女人一样。”古铁不悦的说。

“海妖族可是母系社会，我们的男人就是你们的女人。”维纳斯笑盈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