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黑车(1 / 2)

躲在公路远处的一个洼地里,罗二留下小张他们,就地警戒;自己和朴姬善,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下身上湿透的军装;有着轻微洁癖的罗二,已经没法忍受身上黏湿的腥苦味,更何况朴姬善和他一样,浑身上下没有清爽的地方。

着哆嗦的朴姬善,罗二心里直发苦,跟随自己的人,一路都是心惊胆战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换好衣服,带着朴姬善,罗二和小张汇合,掩藏在公路侧面的灌木里;奔波了大半夜,身上累的够呛,要是走着去平昌,那可成了真正的铁人。

眼下,要么找地藏起来休息,缓过精神再赶路,要么投机取巧搭个顺路车。

自己搞的动静自己明白,一旦到了白天,美军肯定会大面积搜索,就地隐藏不是个办法。但是,着远处的那条公路,罗二明白,搭顺车不是个太好的主意,一样很被动。

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罗二嚼着饼干,喝了口凉水,趴在灌木丛里,要想快速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只能搭车了。不用,罗二也知道,身后的四人,体力开始下降了。

瞅瞅四周,罗二没发现大灰的影子,这家伙,估计被舰炮的轰击吓住了。

当公路上一溜五辆军车,拉着满当当的士兵,全副武装地驶过,赶向东边的时候,罗二下了决心,天亮之前必须离开。

两个小时后,又有一队军车,通过眼前的公路,消失在掀起的尘土里时,满脸不耐烦的罗二,眼睛亮了起来。东面的公路上,终于传来卡车的声音,几道光柱闪过,划破了夜空。

背起野战背包,罗二拎着冲锋枪,低腰靠近了公路;身后的四个兵,也打起精神,紧随在后。

闻着腥燥的尘土味,罗二一挥手,“碰”,一块三百斤不规则形状的石头,砸在前面的路中央,阻断了交通。

要是有懂的地质人在,马上就能出,这块石头,和早先造成那场奇怪山崩的石头,明显是一个出处。

很快,车灯明亮的车队,出现在坑洼的公路上,慢腾腾驶了过来。

盯着那三辆挂着篷布的军卡,罗二有些奇怪,和刚刚经过的两队军卡不同,前者是杀气腾腾,怎么眼前的汽车,有些半死不活的,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罗二到的,就是美国大兵戏称的“黑车”,没有任何明显标志的临时善后车队,拉着阵亡美军的尸体。

不得不承认,经历了二战的美军,在对待自己阵亡的士兵上,善后处理工作,有了一个规范化的流程,也是收拢人心、鼓舞士气的手段。

要不是连夜而来的增援部队,加上军车使用紧张,这些美军尸体还得等几天才能被运走;被命令连夜返回汉城的车队,顺道拉上了阵亡的战友。

这队“黑车”,一共三辆,拉着刚刚收集的美军尸体,前往汉城美军基地停尸房,在那里,会有专人对尸体进行检测、牙齿记录,做最后的身份确认;确定身份的尸体,会做防腐处理,整容,穿上整洁的军装,装进密封的铝盒,运输回国。

没有军事价值的“黑车”,除了车上安排一名士兵,再没有护送的武装;就连这护送的士兵,最大的意义,也是陪同司机,起个安慰司机的作用。也是,任谁劫持或骚扰拉尸体的军车,都是十分晦气的事情。

“准备上车”,低声命令着,罗二盯住了最后那辆卡车。

不知内情的罗二,冲着身边一个手势,几人绷紧身体,做好了上车的准备。

当汽车的灯光扫在路中央的石头时,“吱”,汽车先后刹住了,飞扬的尘土涌上前来,在雪亮的车灯前挥舞。

押车的士兵,小心地观望四周,半晌,这才拿着枪打开车门,走到石头前。

用脚踹踹石头,毫无动静,使劲踹,不见半点动弹的意思。

感觉四周安全的士兵,背起枪,双手使劲去搬动石头,那灰白的大石,纹丝不动。

涨红着脸的士兵,叫下了司机,俩人用车上的小撬棍,也只能让这块石头,上下晃晃,根本移动不了。

“法克!”嘴里愤愤叫骂着,司机转身到后面,呱呱几句,喊来了两个司机和两个兵,这玩意太沉,大家一起搬吧,要不都走不了。

三根撬棍,六个健壮的士兵,终于咬着牙,把沉重的石头,掀到路边的草丛里。身上见了汗的司机,翻身上车,轰起油门,继续向西开去。

汽车开动了,已经钻进后车厢的罗二,满眼的后悔,身后靠着一堆黑色的帆布袋子,让他直骂邪门。

搭手上车,罗二在车帮上就是一愣,要不是身后的朴姬善推他一把,他几乎要放弃搭车的打算了。

这是拉死人的车啊,心里苦苦地,杀人毫不犹豫的罗二,脸色惨白,踩在梆硬的尸体上,硬撑着躲进了最里面。

外有帆布围着,里面又不通风,周围的血腥味,让罗二差点吐了。反倒是朴姬善和小张,一脸无所谓的动手,轻轻搬动那沉重的裹尸袋,划拉开一处空地,让大家紧紧挤在一起。

林兴国、林涛比罗二好不到哪去,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捂着鼻子蜷缩在一起;开枪杀人谁都会,但和一堆尸体同车“旅行”,就没人待见了。

直到罗二实在受不了闷热的腥味,挥手一刀,呲,身边的帆布上,拉开一个口子;让冰冷的空气清扫自己的鼻子,好不容易,三个脸孔扭曲的兵安静了下来。

美军的汽车开走了,离开了江陵镇,向平昌方向驶去;汽车拐过远处的山脚,大灰这才露面,躲在路边的灌木里,幽绿的眼睛,盯住了那隐没的红色尾灯。

没有停顿,大灰沿着公路侧面的草地,埋头向西跑去;卡车上的血腥味,没有迷失大灰的嗅觉。

天亮时分,三辆军卡,停在了平昌郊外美军军营;司机和押车的士兵下车,另外一组司机,带着押车的士兵,等到后勤兵给汽车加满油,马上又蹬车出发了。

这里已经是丘陵地带,沿途几个戒备森严的岗哨,只是揭起帆布一角,大概瞅了一眼,直接挥手放行。再往后的岗哨,干脆没有检查,捂着鼻子抬起了路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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