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水平您也是知道的,特别是一些所谓的海归经济学家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徒。这些人到国外就很老实,一回到国内就开始癫狂,就开始装大。这些人的水平充其量也就是经济学研究者,就算标准放低一点,也就是经济学者,真要称得上经济学家的,放到这底线的标准,两个巴掌也数得过来。您说您跟他们置气完全不值得不说,还正中他们下怀。
当然还有一些人是因为您的理论直接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怀恨在心,也没有其他办法,就采取抹黑中伤之类的卑劣手段,这些人是些什么样的人您也是清楚的。”
吴教授点点头:
“呵呵,就我这样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还真容易被他们利用,看来以后是要注意点,事实上真正的经济学家应该有能够放诸全球而被认同的学术成就,而我仅仅主要研究的是国内的问题,是注重的经济学的运用和实践,并不算是什么真正的经济学家,所以我这样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经济学研究者,或者经济学实践者,就算叫得好听一点也就是经济应用学家,真正的经济学家应该更多的呆在自己的大学里、研究机构里好好地做学问,培养经济学人才。为青年学生树立一个好榜样,现在我们在这方面做得不够,需要人去做。我倒是很想去做,可是没那个精力了,留待后人吧。”
陆政东笑着摆摆手道:
“教授您不敢称之为经济学家,估计国内也就没有经济学家了,经济学教育这方面也是要有一个认识的过程,也有一个反思的过程,而且也离不开一个现实的大环境,现在的大学早已经不是什么象牙塔,浮躁、功利化、利益化充斥其间,学术**大行其道,在我看来,学术评价体系改革和教育改革还任重道远。”
吴教授揶揄的一笑:
“你那是很客气的说法,实际就是很失败。二十一世纪是人才的竞争,而人才的竞争实际上就是教育的竞争。大学如此也是和整个社会大环境息息相关,现在整个社会的风气在那里摆着,特别是一些党政官员很不像话,这些年一直都把这个问题放到很高的高度,但实际上效果不大,该动手术还是要动手术,时间越晚,破坏性越大,如果不能适应经济改革的速度,就会严重制约发展,而且,会让不满的情绪高涨,如果持续发酵,导致集中爆发,更不利于保持安定团结的大局。”
陆政东笑了笑:
“这只要是头脑清醒的人应该都能看到,但实际上目前操作起来难度很大,现在实行的是集体领导制,常委的人数也较多,这种制度设计的初衷是为了防止类似文*革中那种家长一般乾坤独断一个人说了算,造成极大的危害,但这样的制度设计有时候由于人数较多难以达成一致,也会在很大程度上由于互相制约而导致一些决策很难做出,或者是做出来也是妥协的结果,达不到应有的力度。政治有时就是很现实的游戏,在没有足够的筹码之前,谁也不能轻易下注,不然,会输光老本,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真要下决心动大手术,还得需要点时间,体制内能够达成一致,把问题解决掉,总是破坏性最小的办法。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不能把这些话讲出去,否则,将来有可能吃大亏。”…
吴教授说着看了陆政东一眼道:
“我看你很少在公众场合接受采访,也是有这方面测考虑吧?”
陆政东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吴教授倒是挺敏锐的,想了一下道:
“从改革开放开始,意识形态、经济理论的争论就一直存在,在某些敏感的问题上,甚至争论很激烈,很多时候少说多做比较好,特别是党政部门的领导更不比学术界,在有些问题没达成共识之前,少说多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吴教授也点点头,云家老爷子退下去之后,不管是十年大庆的国庆还是党代会都从不出席,不去抢年轻一代领导人的风头,可是谁又会忽视其存在?陆政东如此也算是家学渊源,只是吴教授还是忍不住提醒这个最得意的关门弟子道:
“政东,你身在体制中,确实和我们不一样,这几年表面看是风平浪静,实际上极左的东西又开始抬头,而且贝湖前几年也不太平,就算你是只做不说,但成果会逐渐显现,想不引人侧目是不可能的,也一定要小心谨慎,免得吃大亏。”
吴教授说着一笑,摆摆手道:
“我这是杞人忧天了,这些事那需要我来操心?”
吴教授笑了笑,云家老爷子在这方面那才是真正的高手,云家老爷子拥有灵敏的政治嗅觉,高超的手腕,这使得他能够在国内政治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想必早就提醒过陆政东了。
陆政东确实是很不错。
他这一辈人差不多都有一种家国情怀,而现在这些年轻一代,这样的情怀越来越少了,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能够有这样的一种胸怀,这已经足够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