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奇伟似乎一下子恼火了,说道:“你怎么会记成九点二十分?我给你
说的,明明是十点。”
吉桥记得清清楚楚,他说的就是九点二十分。可他是处长,是自己的直接上司,和他顶撞,没有任何好处,特别是他初来乍到。如果直接冲突,吃亏的肯定是他。他只好说,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做好,差点酿成大错。”
曾奇伟说道道:
“这里是省政府办公厅,这里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马虎不得,稍有闪失就会出大问题,必须谨慎细心再谨慎细心……”
曾奇伟语重心长的姿态。对他谆谆教导了一番。陈吉桥冷眼旁观,觉得曾奇伟是在演戏。这个时间,明明是他告诉自己的。九点二十和十点是截然不同的,陈吉桥不可能听错,曾奇伟也绝不会出现口误,他还重复过一次,当时曾奇伟并没有说任何话。他甚至怀疑,余丹鸿是有意做了一个陷阱让自己钻。想到这一点,他再次惊出一身冷汗。这之前曾奇伟对他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毕竟是陆省长的秘书,即便是曾奇伟是处长。这里面的东西曾奇伟比他更清楚,可曾奇伟为什么要这样做?
会不会……
会不会因为上次去安楠焦云的事。陆省长并没有按照杨秘书长和他制定的行程走,让曾奇伟觉得陆省长并没有打算长期用他。干脆就给柴上再加一把火好把自己直接送出办公厅?
之前交好于他。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给他来这一手。办公厅里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曾奇伟真要是这么想的,那城府也太深,心机也太毒辣了,陈吉桥虽然不敢肯定,但绝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陈吉桥虽然有这样的怀疑却是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说道:
“我来的时间不长,很多事都不懂,容易出错。我想,以后陆省长的时间安排,我都打印出来,以便及时发现问题,避免出错。”
曾奇伟想打印出来,是想到很多东西口说无凭,到时候百口莫辩,打印出来签字,那是字写笔在,是谁的责任一目了然,这也是他在党校的时候得出来的经验。
陈吉桥落实好时间,然后才告辞离去……
去机场的路上,陆政东问陈吉桥:“今天的时间怎么调整了。”
听到陆省长这话,陈吉桥心中一寒,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都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早晨,秘书长向我交待工作,我把出发去机场的时间,听成了九点二十分。回到办公室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时间不对,去找处长核实了一下,才知道是十点。”
陈吉桥本来想直接把曾奇伟顶出来,但想了一下,这件事口说无凭,那样子反倒会给人留下一个委过于人的印象,就算这件事给陆省长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被扫地出门,至少还是要给陆省长留下一个肯担当责任的印象,所以陈吉桥最后如此说道。
陆政东问道:“你当时记下时间后,没有核对?”
陈吉桥说:“核对过,可能我没说清楚吧。”
陆政东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这件事他心里有谱,陈吉桥肯定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一定是非常用心和努力的想把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的,如果没做好,也应该是因为能力问题,而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犯下那么没说清楚的低级错误。
陆政东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这件事他心里有谱,陈吉桥肯定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一定是非常用心和努力的想把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的,如果没做好,也应该是因为能力问题,而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犯下那么没说清楚的低级错误。
曾奇伟也是该放出去了。
陆政东默默的想着,这个人不能用,本来在他初到贝湖的时候,曾奇伟在那个位置上就有机会,但杨启成却没有推荐曾奇伟来做他的秘书。显然杨启成对曾奇伟还是有所了解,对曾奇伟不是很放心,而现在更进一步印证了杨启成的眼光还是很老辣的。
这样的事情陆政东自然是不会多想的。他的心思很快就转到了焦云那边。陆政东梳理了一下自己头脑中有些混乱的思绪,这一段时间他都被这件事情困扰着。琢磨着该怎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每每考虑到这些主客观因素,陆政东心里都没有多少底,周书明不会不清楚自己的打算,他一样在不动声色间发动着他的影响力,即便是他这个省长被人看着是比较强势的省长,可作为省委*书记,周书明有着远胜于自己的先天条件。哪怕是这件难以提上台面的事情,他一样有一百种方法来遏制自己的渗透。
陆政东之所以如此坚持,并不是仅仅考虑到当前,而是着眼于长远。
他很清楚,二零零八年已经不远了,那一年国际国内局势风云变幻,国际上美国金融形势日趋恶化,次贷危机已经演变成为席卷整个美国的一场大风暴,美国政府应对乏力使得次债危机牵连出来的金融衍生品市场有彻底崩盘的危险,而这也直接让美国房地产市场进入冰冻期。两房债务出现巨额黑洞,直接拖累美国住房消费市场,进而影响到美国实体经济。进而影响到全球经济,作为参与全球经济的国内经济也不能独善其身,传导到国内也使得沿海地区出口导向性经济受到很大影响,国内最后抛出规模巨大的经济刺激计划,这种预期也使得国内通胀出现抬头局面,原本得到遏制的房价,突然又调头朝上进一步上涨,这也引发了社会相当强烈的情绪反弹。
刺激内需,从出口导向性经济向内需型经济转变。是所有经济学家一致为中国经济开出的药单子,虽然国家也出台了很多政策。但是效果不彰,或者说民众并不买账。究其原因还是社会保障机制不健全导致老百姓不敢敞开钱袋子花钱,而其中最大的制约因素就是医疗、教育和住房三大问题无法得到有效解决,而医疗则是高居三大难题榜首。
中央对此当然也走了如指掌但是如何解决社会保障问题来启动内需,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问题,仅仅是住房一项,现在就已经牢牢的把地方政府财政捆绑其上,土地财政事实上成了很多地方的第二财政,失去了土地收益,很多地方的财政就可能面临崩溃的危机,而对地方经济发展也会产生难以估料的负面影响,这也是中央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的原因。
而教育问题同样如此,尤其是九年义务教育以外所需花费,已经成为很多家庭一个巨大负担,而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家庭希望自己的子女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特别是对高等教育的优质化水平的渴求,更是导致这上面的开支急剧攀升,而嗯年开始的教育体制改革实际上就把教育产品商品化了,这也极大的压缩了民众内需释放的*。
至于医疗保障更是三大保障体制最为棘手的,因病返贫已经是一个普遍现象,尤其是在农村中,一个家庭中具要有一个成员遭遇大病,基本上这个家庭就会沦入深渊,而缺乏必要医疗保障使得很多农村家庭都不得不口攒肚落的攒下几个钱以防遇到什么大病,否则到那时候也许就真的只有等死一条路可走了,如果说住房也许可以用租房或者住房条件差一点来支撑,教育可以用水准低一点来维持,但是人一旦得病,似乎就是面临生命丧失的绝境,所以谁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敞开进行消费,特别是农民以及农民工,更是不敢大手大脚,而这时一个几亿的消费群体,这个群体的消费不能得到充分的增长,拉动内需也就很难说在多大程度上达到预期。
这也是最后迫不得已巨额经济刺激计划主要还是以固定资产投资为主的最重要原因,而这样的硬拉动后遗症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如果世界经济形势没有没有出现好转,不继续刺激,就难以为继,可一直刺激那无异于饮鸩止渴。
而现在距离零八年还有些时间,如果在医改方面有所作为,继而通过这样的社会保障以及低收入保障等投入来拉动经济,效果显然要比固定资产投入要好,所以陆政东才会对杨刘广提出的这个试点持坚决支持态度,
现在中央在这方面也有些放松闸门的意思,但是医改涉及问题太过于复杂,存在试点砸锅甚至引发很多风险的可能,所以中央虽然有些放松闸门,但是却很慎重,甚至没有明确提出来,只能靠你自己的政治嗅觉去感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