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几个,先等一等。”猛又在大呼小叫:“先不要急着扔石头,多骗点黑甲军过来,我想看他们爬墙!”
原来有一队军士看到城下黑甲渐渐逼近,便搬起早已准备的礌石,黑甲军虽有挡箭盾防着幽州连弩,可这几十斤上百斤的擂石从几丈高的城墙上当头扔下去,那也是碰着就是,挨上就亡。
“你们想想,等这些反贼把云梯搭上,兴冲冲的来爬我们的城墙,眼看着就要爬上来了,抬头一看,原来我们的城墙还高过了他们的云梯好几尺,他们这时候又会是个多尴尬的表情?”猛一个劲的煽动军士们看好戏,“想想就开心,是吧?来,先沉住气。”
“小七,你也太胡闹了吧?”看到黑甲军越来越逼近城墙,耶律明凰有些吃不准,向智问道:“这样真的好吗?也太托大了吧?我们是不是该抛点滚木礌石下去,减损点黑甲军的兵力,小七这样子,哪像是打守城战?”
“殿下勿急,臣担保,今日胆敢靠近幽州城墙的黑甲军,一个都回不去。包括这些攻城车,臣也会把它们留在城下。”智示意那几名军士放下礌石,一笑道:“现在么,就让小七胡闹一次吧。”
“这可是在打仗啊。”耶律明凰有些无奈,不过她也知道,智绝不会拿战事来儿戏,回头看看跟在她身后的几人,布衣客卿梁正英正看着猛微笑不语,看情形竟是赞同猛的胡闹,胡赤,厉青,卫岚这三名虎贲军的统领都一言不发,其中胡赤和厉青两人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守城打仗,这两名心腹的经验远不如智,所以他俩也只是动了动嘴唇,就继续木桩似的立在耶律明凰身后。卫岚的嘴唇倒也动了动,不过他是在抿嘴轻笑,这名年轻的心腹显然也觉有趣。
耶律明凰转头去看霸州太守铁成厥和他的副将雷云郯,眼角刚瞟过去,耶律明凰就转开了目光,这铁成厥一向唯她所命是从,自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看了也是白看,至于雷云郯,已经和纳兰横海两人一起趴到了猛身边,三个人一起看着城下说笑。
耶律明凰叹了口气,猛这顽皮胡闹的孩子脾气居然还很能煽动人,纳兰横海就别说了,早成了猛的难兄难弟,这雷云郯刚来幽州时虽然有点倔,但也是挺稳健的一员大将,可跟猛打了几次交道后,也被猛带成了个兵油子。
还有她的侍卫统领俞达,耶律明凰根本没打算去看他,这莽汉忠心不二,可他就是个木讷老实的性子,没被猛带的胡作非为已是万幸,耶律明凰哪会奢望着俞达能有主意。
至于太守张砺和一众武将,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肯定赞同智的主意,即使这真的是胡闹。
见耶律明凰左顾右看,智知道她的担心,遂一指城下,“殿下请看,拓拔战此时只是在试探我们的守城本事,所以他们虽然列下庞然军阵,还出动了所有的攻城器械,但第一合来攻城的黑甲军只是少数,如果我们现在就用滚木礌石砸下去,黑甲军的攻势就会更加谨慎,既然黑甲军今日攻不上城头,那我们自然要想法多引些黑甲军过来,让拓拔战再尝一次损兵折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