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俗弱弱的低下头,淡淡道:“因为他让我懂得这样的情感是自私的,他快乐我才会快乐,而并不是我快乐而快乐”。
席夜阑显然无法理解,“这就是你为什么谦让他,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懦弱”。
脱俗沉默不言,席夜阑显然不肯善罢甘休,拉着脱俗的手,“跟我回去”。
“那里已经不属于我了,方夫人回来了,我没有留下淑德府的理由”。
在听到方夫人三个字,席夜阑莫名的激动,甚至忘记了脱俗的遭遇,她日盼夜盼就是等待当中一位家主来京,久违的等待迎来曙光,她岂能不激动,“是真的吗?方夫人来了”。
脱俗点了点头,“夜阑,我先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席夜阑这才想起脱俗之事,忙道:“你先别走,先到我那边住下来。”
脱俗摇了摇头,“我不想麻烦你,在你那边做个闲人”。
席夜阑却道:“脱俗,我那里有一帮女子,她们喜欢习武,不如由你来教导她们武艺,算我有事相求可好”。
脱俗着席夜阑期盼的眼神,不忍拒绝,再者说了,她也不想离易寒太远,现在虽然去意坚绝,说不定明日就后悔,恼自己犯傻了,点了点头。
席夜阑拉着她的手,喜道:“脱俗,谢谢你。”
脱俗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席夜阑虽然急着见方夫人,还是先打道回府,安排脱俗住下,晨曦巷与红冠巷其实离着也不远,安顿好脱俗,又匆匆来到淑德府。
方重对于这美丽清冷的小姐早已熟悉,她是脱俗小姐的朋友,只不过脱俗小姐现在已经不再府内,未等席夜阑开口,便说明情况。
席夜阑拿出帖子,却是拜访方夫人的。
方重讶异,方夫人刚到京城,这席小姐消息如此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匆匆进入大厅禀报,林黛傲一脸愧疚,恼自己不该如此无情先斩后奏,好几次都想让方重将脱俗给追回来,想起易寒,又强行控制这股**,见方重进来,忙道:“方重,你快去将脱俗小姐给追回来”。
方重一讶,脱俗小姐这都走了多久,夫人怎么才有这个念头,说道:“夫人,脱俗小姐已经走了多时,怕是追不上了”。
林黛傲却是蛮狠不讲理道:“我让你去追,你去就是这么多废话,派人搜寻京城大小客栈,再往出京的几条必经之路追赶”。
方重大喜,应道:“是,我即刻去办”,突然想去席小姐拜访,转身一瞬间,林黛傲显得不耐烦,责问道:“又有何事?还不快去”。
方重奉上拜帖,“席小姐登门拜访”。
林黛傲接过拜帖一,是虎女席夜阑,淡道:“请席小姐进大厅来”,又补充一语:“赶紧去将脱俗小姐给追回来,找不到人,方重你就不用回来了”。
对于林黛傲的强狠,方重没有不悦,匆匆退下。
林黛傲喃喃骂道:“混蛋,我上辈子欠你的吗?这种事情也得我来给你摆平”。
这时,席夜阑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进大厅,林黛傲将眼前这个幽然素淡的女子与玄观相比,两人并称奇女,一文一武,容貌倾国倾城难分高下,她与虎女没有接触,暂时无法多做判断,名声在外,未见先重三分,林黛傲也不例外。
虎女也没有想到大东国的风云人物方夫人竟是如此年轻美艳,倒也有些讶异。
林黛傲以客人姿态招呼席夜阑坐下,商人的那套熟络言语运用的娴熟无比。
林黛傲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席夜阑道明来意,她希望方夫人出资帮助她建造武馆。
这显然有点唐突,让林黛傲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心智与玄观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无缘无故的就让别人出资帮助她建造武馆,是将别人当做傻子,还是自己愚钝单纯,林黛傲笑道:“席小姐,我是个生意人不是个慈善家,再说这件事情与慈善半点也没有关联,凭什么要我耗费大量银子帮你建造武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商人付出就要有所回报,席小姐拿什么回报我呢?”
一句话就将席夜阑搪塞的无法再言,沉吟良久,才道:“夫人,夜阑无法给你任何回报,夜阑只是希望鼓动女子学武之风,让我们女子不再屈服于男子之下,夫人也是个女子,难道不想与男子平起平坐”。
林黛傲嫣然笑道:“席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作为女子,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该挺胸扬眉的时候就挺胸扬眉,我也想提高女子的地位,然而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而且我一点回报也没有”。
席夜阑道:“夫人也是女子,女子地位提高,这不是夫人的回报吗?”
林黛傲感觉与她丝毫没有共同的话题,她天真单纯至极点,冷淡道:“这回报我不要也罢”。
席夜阑骄傲的性格让她想立即起身离开,不想再这样央求别人,然而她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不知夫人要获得什么样的回报”。
这话一出,气氛似在谈判一般,林黛傲喜欢如此,这样让她不必名声人情,一切从利益的角度上考虑,严肃道:“席小姐,说真的,无论什么样的回报都无法打动我耗费巨资帮你建造武馆”。
席夜阑道:“夫人修建这所府邸耗资巨大,夜阑所需要的不多,这对夫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夫人为什么就不考虑考虑呢?”她将自己的尊严放到了低点。
林黛傲淡淡应道:“我的银子,一分一两都是要落在实处,从不胡乱施为,席小姐请恕我爱莫能助帮不了你”,一语之后道:“席小姐,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来用餐吧”,显然她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与一个天真之人有什么好谈的,却打算送客。
席夜阑淡淡道:“不必了”。
林黛傲笑道:“这样也好,我吩咐下人送席小姐出府”,朗声喊道:“送席小姐出府”。
席夜阑起身离开,心里面失落无比,没有人能理解她,这方夫人身为女子却无法身同感受,对于无法理解她的人,她是愚昧天真的,对于能理解她的人,他会钦佩支持的。
不远的距离,席夜阑却感觉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前方的道路那么的空旷,不知道何去何从。
骄傲是需要资本的。
(今夜有事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