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猛拍木案,怒道:“胡扯,世人都知道麒麟已死,再者说了,你这种宵小之辈也胆敢假冒英明神武的麒麟,将本将军当三岁小孩吗?”
易寒哈哈大笑,从容不迫道:“李将军觉得我不像吗?”
“不是不像,是没有一点像,麒麟年青,而你起来年纪与我差不了多少”,突然陷入回忆,自言自语道:“说起来,这娃我还抱过,想不到如今比我要出名厉害,只可惜啊”
易寒笑道:“将军不必可惜,将军说过抱过我,但易寒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思淡道:“你当然没有印象,你当时只是个娃娃,再者说了,老子刚抱一会就给被人抢走了”,突然恍悟,挥挥手道:“本将军被你说糊涂了。”
易寒笑道:“我倒觉得将军清醒的很,言语之中没有半点差错”。
李思不悦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厚颜无耻”,说着突然拔出佩刀冲到易寒跟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信不信我杀了你,依然逍遥法外,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易寒淡定如斯,应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易寒”。
“你既然一口咬定你就是易寒,我来问你,易老元帅最大的陋习是什么?”
易寒淡淡道:“好色!”
李思一讶,“不是脾气暴躁吗?不过好色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突然将刀收回,一脸不敢相信的着易寒,“你真的是易寒”。
易寒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李思突然动手将易寒按在木案之上,扒开他的裤子朝屁股后面去,口中突然一句非常喜感的话,“真的是耶!”
说完又迅速拉上裤子,按住易寒双肩,认真的打量着他,这四十多岁的汉子真情流露,眼眶红润,“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变得如此德行,要是让那帮家伙见了,还不得心疼死了”,手掌似一个持重的长者摩挲着易寒憔悴的脸庞。
易寒倒显得不好意思,老脸微微一红,他从来就不是小孩子,而此刻李思却将他当做小孩子待,“李叔,我是个成年的男子”。
李思哈哈大笑,似模似样的道:“当初我一听到你战死的消息就知道不对劲,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人物怎么可能就样死翘翘,果真不如我所料,你真的还活在世上,小寒是不是易元帅让你来找我,易元帅是不是想出山,召集我们兄弟干一番大事业”。
易寒笑道:“家爷年岁以高,已经打算归隐山林,再说自从当年庸官一战,他心有愧疚,再没有雄心壮志了,我们易家一门也被朝廷永不录用”。
李思可惜道:“岁月一去不复返啊,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有曾经那般精彩的人生”感慨之后盯着易寒说道:“我倒忘记了,你不是小寒,而是麒麟,麒麟之名也是如雷贯耳”,拍了拍易寒的肩膀,笑道:“好小子,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爷爷也是征战无数,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成就名将之名,你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番作为,说起来你爷爷一生战役无数,却也没有一战似雁门关这般经典。”
易寒被李思这么一拍,身子虚弱,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李思大吃一惊,“小寒,你怎么了”。
易寒擦拭嘴边血迹,淡淡笑道:“生了一点小病”。
李思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疾病缠身,我说你气色怎么这么差,毫无半点神采,我去叫大夫来给你一下”。
易寒忙抬手道:“不必了,随行有御医,慢慢修养一段时日就会恢复了”。
李思点头道:“我这里的大夫粗手粗脚的,比不上御医,也怕给你医坏了,有御医随行是再好不过了”。
一语之后,大喜道:“今日喜逢,我们喝个痛快”,就要让部下端来酒坛子。
易寒忙道:“李叔,今日易寒本来不想见你,只因有要事相询,这才麻烦你”。
李思摆手道:“说什么呢,我跟随易元帅出生入死,说句粗鲁的,就算易元帅打算造反,我二话不说举兵奔援,你是他的孙子,也就相当于易元帅,我们是自己人,不必客气”,说着李思睁大眼睛严肃道:“自己人,比亲人还亲明白吗?”
易寒心感安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说了出来。
李思听完,怒道:“这个昏君,跟西夏干一架就是了,怕他个鸟,还向对方妥协,真把我们大东国的脸面给丢尽了,以后战场相见,我们这些军人连腰板都挺不起来”,一语之后,决然说道:“小寒,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替你做主,谁也无法将你遣送到西夏去,朝廷怪罪下来,我李思替你顶着,我们关中四军一共有六万多兵马,他们要来我这里拿人,就他们有多少分量。”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思敢说出这样的话,正是这个道理。
易寒笑道:“李叔就不怕西夏恼羞成怒,借机攻打大东国”。
李思冷道:“那就让西夏人我们镇北军的厉害”。
易寒又道:“李叔可以带领关中四军与西夏一战,可是有没有想过关中四军一撤,西王府率兵东进再无阻拦,直到皇城生灵涂炭。”
李思一听有理,不耐烦道:“你们这些聪明人老是顾忌这,顾忌那的,带兵打仗我在行,这个分析局势我一听头就疼,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说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你被遣送到西夏”。
易寒笑道:“李叔,这一点你倒不必担心,我在西夏待过一段时间认识许多朋友,我不会有事的,这一次我见你是想向你打听西王府小王爷婚事的详细,别无其他”。
李思讶异道:“要完婚就完婚,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何可打听的”。
易寒沉声道:“小王爷要娶的女子是我的女人”。
“什么?”李思惊的失声喊了出来,“小寒,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这种玩笑开不得,很严重的。”
易寒严肃道:“李叔,我没有在开玩笑,这个女子叫宁雪,已经与我约定终生”。
“既与你约定终生,又怎么会嫁给别人呢?小寒你都快把我搞糊涂了”。
易寒无奈道:“宁雪与普通的女子不一样,她让我带着兵马在她大婚那一日去抢婚”。
李思决然道:“她确实不是普通的女子,因为她根本就是个疯子,这样让你去送死又有什么不一样,西王府兵强马壮,就是朝廷也只敢守着严阵以待,却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你是皇帝,率领大东国的军队向西王宣战还差不多”,一语之后劝道:“小寒,无论如何这个险冒不得,大丈夫何患无妻,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更不值得为她丢掉性命”。
易寒知道李思将宁雪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待,却丝毫没有往野心家方面去想,宁雪此举到底是想帮自己还是逼迫自己,他也很难清楚,但是她就是想让易寒这么做,不知以前谁将宁雪列为乱世妖姬,她已经显示了这方面的潜质,一个女子掀起数十万人的生死搏斗,而她就像陈圆圆,有人来当李自成,有人来当吴三桂。
易寒还没有下定决心,若是单独为了宁雪一个女子,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但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大东国要强大统一,西王府这颗毒瘤一定要挖掉,而且宁雪当初说过她会偷走西王府的一半兵力,这是一个天赐良机,而假如自己没有行动,让宁雪一人孤军奋战,这无疑将自己置身于无情无义的境地,人家说富贵险中求,那成就大事是不是也一样要险中求,人生本来就不会处处顺顺利利,总有些艰难的坎要迈过去的,机会与凶险是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