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萦冷声道:“家祖已戒酒多年,定是你百般拉劝,你是何人?”
眼前这少女年龄不大,明润的眸子还透着小女子的纯真无邪,怎知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盛气凌人,威严十足,一时之间竟将易寒说的词钝意虚,不知道如何辩解,应道:“是易寒的过失,累老太傅患疾”。
乔梦萦闻言,突然眸子大睁,凝视着易寒,失声喊道:“何人?”未等易寒回答,又带着询问的语气道:“麒麟将军?”
易寒顶着乔梦萦直视的目光,点了点头。
乔梦萦缓缓的垂下头,陷入思索,过了一会才抬头,大大方方道:“原来是易将军,小女子刚才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果然是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易寒忙道:“不怪不怪,梦萦小姐心忧老太傅,此乃人之常情”。
乔梦萦却眉头一蹙,正色说道:“我闻将军身上酒味浓重,定是也喝了不少,将军就算不知道家祖心肺不好,也该念及他年老体弱,酌情而止”。
“是是是”,易寒堂堂一介元帅,却被一个小女子教训的无力反驳,的一旁的野利都彦心中暗暗好笑,见大夫还没过来,望门口张望过去。
易寒不是反驳不了,而是不想反驳,倘若在这种事情还不肯认错,斤斤计较,就不配当一个堂堂男子汉了。
乔梦萦见易寒堂堂一介元帅再三认错,且谦逊有礼,心中也就释怀,转过身去将注意力转移到乔国栋的身上。
易寒两人也静静候着,没有说话打扰,过来一会,乔梦萦转身道:“天色不早,将军和老先生先下去休息吧”。
易寒道:“梦萦小姐,你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我还是留下来帮衬一二”。
乔梦萦淡道:“谢易将军好意,梦萦服侍家祖再多不便也不是理由,念及男女之嫌,请将军移步”。
这乔国栋为人正儿八经,遵从伦理道德,乔梦萦也是一样,如此局面却不肯有半点迂回,为了避免让乔梦萦难做,只好与野利都彦在府内下人的带领下离开房间。
来到客房,野利都彦说道:“也不知道乔太傅怎么样了”。
易寒也有些担忧,“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野利都彦安慰道:“麒麟不必自责,这人老了,命是捏在阎罗王的手中,什么时候走都说不定,倒是这乔家千金,年纪尚轻,却处事有方,稳而不躁,快而不乱,可堪担贤内助”,突然想到什么,立即道:“麒麟,你可不能打这乔梦萦的主意,你的风流债已经够多了”。
易寒苦笑不得,“上品大人,你至于将我成一条狼吗?”
野利都彦不给面子道:“比狼要厉害多了”。
易寒苦笑道:“论京城第一美女,也应该是宰相府千金丁索梁,我与丁家小姐有几面之缘,还不是清清白白的,这男女情爱,不论美貌只论姻缘,再好的女子没有缘分也是强求不得”。
野利都彦道:“好了,论道理我向来说不过麒麟你,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到现在也受不了了,我先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再去探望乔太傅”,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易寒坐了下来,饮了清水,休息一下之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乔国栋屋子前的院子停了下来,却也没有进去,打算候着,一有什么需要可以帮的上忙,下人们忙里忙外的在乔国栋屋子周围经过,三更半夜的却比白天还要忙乎,却也无暇注意照应易寒,除了老总管和乔梦萦却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过了一会,大夫走了出来,易寒拦住问道:“大夫,老太傅的病怎么样了?”
大夫应道:“老太傅年老体弱,烈酒入肚怎承受的了,幸好这一次没有危险,休息几日就好了,谨记这几日千万不能着凉,切忌以后再也不能让老太傅喝酒了”,大夫向来都是这样几句医嘱。
易寒舒了口气,道谢一番,代替府内下人送这大夫出府,这大夫深夜被人叫醒,脸露疲惫之色,脚步匆匆,若不是病人是老太傅,想必请他不来。
易寒着大夫走远的背影,暗道:“见惯生死的人都是这样冷漠,这医者父母心简直就是一句笑话,就像战场上的士兵,对死亡已经麻木了”,返回乔国栋屋前的院子,在树下候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酒劲一发,困意袭来,却不知不觉的靠在树上睡着了。[(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