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拓跋绰身后进入房间,红艳的烛光映照下,一个紫色的倩影背对着自己,易老实这会除了紧张,心噗噗直跳,可没有其它多余的念头。
拓跋绰道:“主人,易老实来了”。
紫衣女子第一句话就问道:“易老实,你知道我是谁吗?”
易老实一听,心里立即紧张起来,这么问什么意思啊,我是该坦白说还是装傻,对方当初找到自己的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拓跋绰也警告他不准打听猜测她家主人的身份,可自己却还是猜出来了,是说还是不说,易老实拿不出主意来,只是脑子转动的这一会功夫,手心后背都是汗水。
紫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易老实却立即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只听紫衣女子淡淡道:“易老实,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拓跋绰脸露讶色,只见易老实立即跪下磕头,“小人易老实叩见狼主”。
拓跋绰冷声责问道:“易老实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偷偷打听”。
易老实心里大感冤枉,拓跋绰,我又不是跟猪一样笨,你是什么人,你对你家主人是什么态度,一路上处处神秘,我易老实如何能猜不出来,我还真不想知道呢。狼主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出声,现在是生是死全凭狼主一句话,自己与父亲在西夏干的那些事情,论律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他能活到现在,一方是自己与父亲做事有分寸,另一方面就是狼主睁着眼闭着眼,或者说她日理万机,根本没有闲暇时间来管自己这个小人物。
狼主没有见易老实起来,易老实只能跪着,也不敢多言,心中默念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狼主突然问道:“易老实,你可知罪?”
易老实应道:“小人知罪,小人前些年做了许多违反西夏律法的勾当”。
狼主淡道:“你倒也老实,虽说近些年贩卖珍惜药材出国已经合法,但在前些年你毕竟违反了西夏的律法”,停顿了一会之后,淡道:“你的罪行,论罪当斩!”
易老实心中一惊,不会真的将我治罪吧,若是有心治我的罪,早将我斩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又怎么会雇佣自己,心中立即恍悟,狼主这会揭露自己的罪行,很显然想胁迫自己,逼迫自己老实就范,可用的着如此手段吗?你是狼主,你吩咐我干什么,我易老实岂敢不听,自当全力以赴,忙应道:“小人知罪,请狼主在小人所犯之罪,出发点乃是救人之急的份上,饶恕小人”。
狼主冷声道:“大胆!天子犯错与庶民同罪,倘若人人似你这样仗着自己的理由而犯法,天下岂不大乱”。
易老实被狼主这么一喝,心中大惊,一时又琢磨不透狼主的心思,莫非她今晚心情不好,想拿我出气,忙磕头道;“小人认罪,小人认罪,请狼主降罪”。
狼主淡道:“在你主动认罪的份上,就略施小惩,自掴吧”
易老实没有讨价还价,立即动手扇自己耳光,嘴边说道:“小人该罚,小人该死。”心中感觉倒霉透了,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就找我出气。
易老实自掴了十几巴掌,狼主没有喊停,他却不敢停下,而且还不能作假,每一下都是实打实扇在自己的脸上,心中委屈,却莫名其妙的就为易家兄弟背起了黑锅。
大概扇了几十巴掌,狼主才喊停,嘴巴都扇出血丝来了。
狼主透出帕子,淡道:“拓跋绰给他擦擦嘴边的血丝”。
拓跋绰一讶,却没有多语,接过帕子在易老实身边蹲了下来,易老实那里有这个胆子,忙惶恐道:“小人不敢污了狼主的帕子”。
狼主却微笑道:“应该的,这一路上劳你多方照顾,我赏罚分明”。
狼主都这么说了,易老实也不敢再推辞,心中暗忖:“果然与想象中的一般厉害”。
狼主淡道:“易老实,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可敢有半点对我隐瞒?”
易老实应道:“狼主想知道什么,小人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狼主对着拓跋绰道:“拓跋绰,你先出去,我有话敢于易老实单独交谈”。
拓跋绰一惊:“主人!”
狼主微笑道:“你问问易老实是否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易老实忙惶恐道:“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有这种念头”,他岂会这般愚蠢,折芦和拓跋绰可都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拓跋绰退出屋外,关上屋门,静静守候。
狼主问道:“易老实,到底是什么回事?”这个问题问的比较笼统,却显得更有技巧,也不详细问什么,却让易老实有什么说什么。
易老实问道:“狼主问的是给你驾车的马夫吗?”
望舒听到马夫这两个字,为微微皱起眉头来,堂堂的大元帅却当起马夫来,是不是有**份了,很显然她不喜欢马夫这个称呼。
易老实一直低着头不敢瞧她一眼,却也没有到她脸上的不悦之色,见狼主没有吱声,认为她默认了,说道:“是这样的,叶悖麻病死之后,虎马却无人能够驾驭,大东国能人无数,我与拓跋绰商量之后,决定重金之下,有哪位驯马师能够驾驭的了虎马?”
说完,见狼主还没有出声问话,便将当日的情况如实讲了出来。
望舒问道:“你说的那位岚儿姑娘是他的妻子?”
易老实应道:“好像还没有成亲,不过却是两情相悦的情人”。
望舒突然冷笑起来,易老实听到笑声心底发颤,只感觉狼主的笑声充斥着各种情绪,他不明白狼主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笑声,他也不明白狼主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如此重视,甚至不惜深夜将自己叫到她的居卧,不惜用她的身份来让自己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让他也理不清个头绪来,偏偏他不敢多言,那怕询问一句。
屋内沉寂了一会,易老实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气氛,硬着头皮问道:“狼主,是不是易兄弟犯了什么错误,触怒了狼主你,易兄弟却不知道狼主的身份”,他这些话并不是为易寒求情,而是想帮助狼主理清思绪,俗话说不知者无罪。
望舒淡道:“易老实,今夜的事情不准你泄露半句,倘若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就砍了你的人头,退下吧。”
易老实惶恐的退下离开,今晚虽然肿了脸,吃了些苦头,却吃了一颗定心丸,日后就不必担惊受怕了,对于他来说,他反而感觉是件好事,摸着自己肿红的脸,可明天要怎么跟别人解释自己的脸呢?说自己扇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的,也只能吃水土不服了。
“夜深了,主人早点休息吧”,拓跋绰见主人没有半点睡下的样子,轻轻说道。
望舒出声道:“想不到我不辞劳苦来”,说了一半却突然停下,默念起来:“想不到我不辞劳苦来大东国寻找他,他却与其她女子在逍遥快活,莫非一点也没有想过我,想过我在等他,想过我们母子”。
拓跋绰轻声问道;“主人想说什么呢?拓跋绰愿意倾听,为主人排解忧愁”。
望舒淡淡道:“拓跋绰你先去休息吧。”
拓跋绰却多事问道:“主人,是不是因为那个马夫的事情让主人烦恼,若是主人有烦恼,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照理说今日这个马夫还帮了她们的忙,可是主人却不太高兴,是恼他多事还是恼他打扰。
望舒语调微微有些愤慨,“杀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了他”。
拓跋绰一讶,一个小人物而已,主人为何如此挂怀在心,杀与不杀,只是一句话,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