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过去了,夜晚降临,今晚是易寒与那神秘夫人约定幽会的日子,当初易寒提出相见只不过是想撩拨对方,所以随意选了一个地点大明湖东北岸北水门的汇波楼,由于学文庙北临大明湖,所以离汇波楼很近,等到这会他才想起这会整个泉城实行宵禁,晚上的泉城静的可怕,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与那神秘夫人同是通缉犯,这夜晚贸然外出一会遇到巡逻的士兵不就惹上麻烦了,可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一时也无法更改,心中怪异,明明同住在一个院子,隔门相对,要见个面走几步就可以了,偏偏要这么的麻烦,跑到汇波楼见面。
易寒二更出发,这会夜深人静,所有人都沉浸在熟睡之中,大街上除了出来巡逻的士兵,连个人影也没有见,易寒避开那些士兵,来到汇波楼还未到三更时分,作为男子他认为自己应该早一点到达等候,以示君子之风。
在约定的地点巡视的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人影,于是立于楼栏之上欣赏夜色,站在汇波楼上朝南可以见厉山,玉函等山,北望可华山、鹊山诸景,只是这会黑夜,虽然明月高挂,视线依然模糊,只能辨认山体,却无法细辨山色,倒是朝下俯视,明月映在大明湖上,清波粼粼,涵光倒影可窥的几支绿荷,绮丽景色在夜色下若隐若现,铺染出柔波光影成一体的美景来。
孤身一人独赏此景,倒让易寒慢慢放松紧张激动的心情,在来之前一想到能见这个神秘夫人的真容,却是让他兴奋,神秘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充满好奇并向往的,特别是这个夫人在与他书信交流着,让他有种相知的感觉,这样的人儿又有什么理由不相识一番,所以他来了,不管对方会不会失约。
易寒等的人其实早就到了,甚至望舒比易寒还要早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概心里有些紧张,想先一步熟悉地形,坐拥地利掌控一切吧,这是人的一个安全感在作祟,在来之前她心里反而希望易寒不要赴约,并告诉自己他不来还好,他若感来,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又是一个奇怪的心里,感觉就似在捉奸一样,可是这个局却是她自己设下的,其中一个主角是自己,目的是试探易寒是否专情,现在想来可笑,可以试探他是否深爱自己,偏偏就不该试探他是否专情,就他的风流性子无美不贪,这样做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汇波楼是一座重檐两层阁楼,易寒在第一层,望舒却躲在第二层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拓跋绰也在望舒的身边,她可以不出现,但是她必须在暗中保护主人,朝主人去,不知道为什么拓跋绰感觉主人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准确,照她的了解,很少有事情能让主人变得紧张,莫非是受着深夜安静的影响,想再多也没有,还是静静候着听从主人的吩咐。
望舒这会无法确定下来要不要下去与易寒相见,她都不知道以这种方式见面自己该如何解释,难道跟他说自己早就知道他在身边,一直不肯见面只是在试探他吗?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见面的人就是他,可他的笔迹自己又怎么会不认得,这会见面两人都会尴尬。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已经过了三更时分了,望舒还是鼓不起勇气下去相见,可易寒一直等着,丝毫没有半点想要先行离开的意思,而自己也承诺前来相会,又怎么可以失诺呢?
望舒突然解开脸上的轻纱递给拓跋绰,低声道;“你遮上轻纱下去与他见面”。
拓跋绰闻言顿时傻眼,一脸窘迫,低声应道:“主人,怎么变成我去与他见面了,我与他有仇。”
望舒却目光一直凝视着拓跋绰,也没有说话,拓跋绰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点头,轻纱遮脸下了阁楼朝易寒走去。
易寒立于栏前突然听到脚步声,立即转身惊喜喊道:“张彩娘!”这是他早就想到的潜台词。
可是当他到来人的时候,心中却透过一丝疑惑,这人虽然脸遮轻纱,可却立即给他一种不对的感觉,她的眼神冷冷的并不友善,她的身形也让自己感觉有些熟悉。
易寒迎面走了过去,拓跋绰先停了下来,易寒也在一丈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对方来,这会一细细端详,却认出了对方就是拓跋绰,因为他对拓跋绰不善的眼神很熟悉,再者说了来的不是那神秘夫人,与神秘夫人有关的就自然是拓跋绰了,心中一讶怎么来的是拓跋绰,莫非张彩的消息有误,与自己互通书信的是拓跋绰,刚想到这里,他立即否定这个念头,与自己互通书信的绝对不可能是拓跋绰,心中虽然清楚对方的身份,却只能佯装不知,轻轻问道:“你就是张彩的母亲?”
拓跋绰这会都搞不清楚主人为什么会和易寒见面,又如何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她想摇头又怕误了主人的事,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应不答。
易寒心中不悦,搞什么,正主不来,却来了一个替身,这个替身又与他有矛盾,加上其中的微妙,让易寒十分不自在,他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想立即扭头就走,有些敷衍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张彩的母亲吗?”
拓跋绰似尊雕塑一般,依然没有回答易寒的问题,望舒在楼上有些着急,暗暗道:“拓跋绰,你倒是说话啊,什么话都可以,就是不要愣着”。
易寒道:“夫人,你是哑巴吗?假如你是哑巴,没办法说话,给点反应也好”,易寒的语气明显已经透着不悦的情绪了。
听了易寒的话,拓跋绰心里很生气,但还是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瞪着易寒。
易寒这会也有些恼火,突然朝拓跋绰走近,“夫人既然相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他想拓跋绰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是怎么一个表情,说着也没有询问是否,就伸手去揭拓跋绰脸上的轻纱。
拓跋绰没有让易寒得手,疾退几步,继续与易寒保持一丈的距离,楼上的望舒心中暗忖:“真是无礼”。
易寒却打算继续为难拓跋绰,继续朝她靠近,说道:“夫人,你到底害怕我什么?你我似个坏人吗?在心中我们不是情意绵绵,暗通款曲,怎么见了面却反而生份起来”,这会却随便胡扯起来。
楼上的望舒闻言一讶,“我什么时候在信中与她情意绵绵,暗通款曲了,这混蛋在污蔑我”。
听了易寒的话,拓跋绰暗暗惊讶,主人在信中与姓易的情意绵绵,暗通款曲,她不是已经知道了这姓易的身份了吗?想起主人答应前来幽会又感觉很有可能,冷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楼上的望舒松了一口气,拓跋绰终于肯开口了,只要肯开口就好,就算暴露身份也没有什么关系。
易寒佯装惊讶道:“你是拓跋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出声便被姓易的认出来,拓跋绰也干脆不遮掩身份了,主动将轻纱扯下,冷冷道:“你能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易寒道:“可我与张彩的母亲约定在这里三更相会,拓跋小姐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拓跋绰冷冷道:“你等的人不会来了,回去吧,说着转身欲走”。
易寒却追上去问道;“拓跋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再说”,说着伸手要揪住她的衣袖。
拓跋绰冷喝道:“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易寒佯装刹不住,手揪住了拓跋绰的衣袖,拓跋绰一个转身一脚就朝易寒腹下脆弱部位踢去,易寒灵巧的躲了过去。
楼上的望舒的胆战心惊,差点就要喊出声来,惊险过后她的头上渗出冷汗来。
见不到神秘夫人,易寒的心情不悦,却想拿这拓跋绰消遣消遣,反正拓跋绰也没少欺负他,正好趁这个机会报复一番。
两人纠缠起来,易寒的动作似愚笨,实际上却是十分的灵活,拓跋绰想要狠揍他,却无法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