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坐下,玄观说道:“拓跋小姐,贸然来访实在突兀,失礼了”。
望舒笑道:“李小姐,你忘记刚才说过的话了,我说直接叫我望舒就可以了”。
玄观应道:“没忘,只是拓跋小姐称我为李小姐,那我也不可无礼”。
望舒笑道:“那我直接叫玄观可好”。
玄观点头笑道:“那我也就大胆喊一声望舒”。
望舒笑道:“取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唤的。”一语之后问道:“不知道玄观来访所为何事?”她想,李玄观亲自过来自然会想谈论关于易寒的事情。
玄观微笑道:“贸然来访,一者是仰慕西夏狼主美名,二者呢,想给望舒说说大东国的一些风土人情,让望舒更为了解大东国。”
望舒微笑道:“没有别的其它事”。
玄观笑道:“仅仅而已,没有其它的事情”。
望舒笑道:“那就请玄观说来,我再向玄观讲讲西夏的风土人情,也请玄观有空到西夏做客,望舒一定亲自款待,让玄观宾至如归”。
两女交谈起来,所涉均是两国的文化差异,易寒却根本都没有提到。
两女都是聪慧睿智的人,从谈话中就能了解对方的心意,却也不必去提到那个敏感的话题,让气氛尴尬无法愉悦展开。
一个是从小就爱慕大东国文化,一个是敬佩其大善大德大能,聊起来却感觉比与易寒在一起更有话说,这种奇妙的景象只有两人才能酝酿出来的,换了其她人,怕是就没有这般融洽了。
古人就常说过,娶一个通情达理,胸怀大度的妻子就代表着家庭融洽和谐,这其中蕴含的哲理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就像此刻,原本感觉是谈判的见面,却变成了愉快畅聊,易寒虽然能从两女的性情判断出不会产生矛盾,怕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如此融洽,玄观没说让步,望舒也没说争取,却就这么自然而然。
望舒说着,却情不自禁的说出的自己的苦涩,李玄观让望舒很自然的就在她面前束抒发自己的情感,玄观的真挚,玄观的诚恳,玄观所流露出来的善意友好,这一些都让望舒获得心灵上的亲近无间,望舒没有察觉到,除了易寒,还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如此,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玄观静静倾听,这会已经变成情感上的交流,待望舒停下,她才轻轻道:“望舒,辛苦你了”,让望舒感觉这口吻就似易寒对她说来一般。
望舒突然察觉到玄观的手正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手背,而刚才她却没有察觉到,因为她特别的身份,对别人的一举一动特别的敏感,可刚才的接触却无声无息,让望舒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望舒突然笑道:“玄观,我与你一见如故,我想与你拜做异性姐妹”。
狼主要求,换做别人自然听命从事,玄观却笑道:“我就不必有这些形式上的约定吧,望舒以后想聚,玄观再忙也会抽空来见”。
望舒却道:“不行,我一定要认你这个姐姐”,一语之后又道:“我从小就渴望有个姐姐,可以毫无顾忌都说我们女儿家的话,玄观年长,比我阅历深厚,来日也可为我指导”。
望舒都这么说了,玄观也就不好再拒绝,你不会相信,在她来之前,心里就将望舒当做亲人来待,虽然让人不敢置信,但是李玄观就真的怀有这种想法,若非要说出一个理由来,只能说她是独一无二的女子——李玄观,她的心胸浩如沧海,朗朗澄澈”。
易天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玄观来见望舒的消息,心中忐忑不安,不会闹僵了吧,心中不放心寻了过来,站院子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见到门口的拓跋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拓跋绰走来,好奇问道;“老元帅你怎么站在这里,我现在就去告诉主人你过来了”。
易天涯忙喊道:“不急,小头头,我问你,明瑶是不是过来了?”
拓跋绰应道:“老元帅,你说的是李小姐吗?”
易天涯点头道:“就是她”。
拓跋绰应道:“李小姐是来了,这会整个主人在屋内聊天”。
易天涯紧张问道:“没闹出什么动静来吧”。
拓跋绰反问道:“怎么会,李小姐知书达礼,主人是个讲理的人,无缘无故又怎么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易天涯道:“你不知道”突然却停下来,这些事情没必要告诉拓跋绰,否则只会变得更加复杂,吩咐道:“有什么特殊的意外,你一定要迅速来通知我”。
拓跋绰一脸疑惑,还是点了点头,不明白李小姐与主人见面叙话,老元帅紧张干什么?
就在这时,咿呀一声,门轻轻打开,易天涯忙道:“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说着匆匆走出院子。
望舒笑道:“姐姐,有空常来”。
玄观微笑道:“会的”。
待玄观走后,拓跋绰见主人满脸喜悦,上前问道:“主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望舒笑道:“我刚才认玄观做姐姐了”。
“啊!”拓跋绰惊叫出声,这才第一次见面啊。
望舒了拓跋绰的表情,却笑道:“你没与她交谈,不会理解的。”说着目光深远似在思索什么,喃喃自语道:“她是唯一一个我不愿意与她算计的女子,心甘情愿与她真挚交往的女子,大智大爱,心如明镜”。
拓跋绰问道:“是不是因为李小姐的名声”。
望舒应道:“她的名声比起她本人差远了”,突然笑道:“拓跋绰,你知道我此刻最佩服谁吗?”
拓跋绰应道:“李小姐吗?”
望舒轻轻摇头:“我此刻最佩服你口中说的那个坏人”。
拓跋绰表情怪异,麒麟将军她还是很仰慕的,坏人这个称呼是因为当时还不知道易寒的身份,问道:“为什么反而是易元帅呢?”
望舒却是微笑不语,你说似李玄观这么神奇的一个女子,易寒却能将她征服,这难道不令自己佩服吗?
其实易寒与玄观的相爱存有一定的偶然性,若是现在玄观,现在的易寒,易寒还真不可能得到玄观的青睐,当时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已经深种爱根了。
玄观走出院子,突然听见背后有人轻轻叫唤自己:“明瑶”。
回头说道:“易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天涯道:“我怕你和望舒闹出别扭来”。
玄观嫣然笑道:“怎么会呢,望舒通情达理。”
易天涯问道:“那你们聊的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
玄观莞尔笑道:“易爷爷,你就不必操心了,有空可以去找我爷爷聊天,爷爷前几天还念叨着你回来了,也不过去叙旧”。
易天涯道:“你爷爷一定说易天涯这个老不死怎么还不来我”。
玄观莞尔一笑,“易爷爷,你们两老交往几十年,还真是相知相识”。
再说易寒离开府邸前往李府,这李府也在红冠巷,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来到李府门前,虽然府邸不似金陵那般富贵大气,倒也堂堂正正的不丢了李家的面子。
正想着,我这样进去,李家的下人见我,刚不会把我当做当初在金陵的下人吧,就在这时刚见一顶轿子从巷尾拐了进来,朝这边走来,前面一个婢女是个熟人,招手喊道:“墨兰姐姐”。
墨兰听到声音,远远望来,辨认出是易寒的一瞬间,“啊”的一声,顿时傻住了。
轿子里传出一把苍老的女声,“墨兰是谁在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