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云观月所说,易寒的身体太虚弱了,现在他只是醒过来,连说话都没有办法,就算心中充满愤怒,充满对云观月的憎恨,就算想现在立即起身去寻找宁雪,可他却无能为力,想做什么事情都要在身体恢复之后。
只是躺着,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对易寒来说是一种煎熬,他只能眼睁睁的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特别是心里堵着一大堆的事情,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无眠的夜是如此的漫长,同样的守候在屋外的云观月也是同样的难受,她从来没有怕过人,可是她却害怕易寒,不是怕他会伤害自己,是怕他厌恶憎恨自己。
时间缓慢的流逝,两人都盼望着天能快点亮,可是等待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特别的慢,两人感觉已经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可实际上却只是半夜。
易寒寂寞,云观月也寂寞,两人都希望有个伴可以说说话,可是一墙之隔的两人却宁愿寂寞的等待却也不愿意见面,世间有些事情实在很难说出个根由,就是这么发生,就是这么的发展。
云观月心里无时无刻挂念着屋内的易寒,这种想见而不能见的矛盾,让她的情绪显得格外的惆怅失落,半夜了,她应该易寒应该睡着了,他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没有足够的精力一直保持清醒。
念头刚起,云观月转身朝屋门走去,做事素来果断利落的她,在要推门的那一刻却停了下来,内心忐忑不安,感到紧张,多久她不知道紧张是怎样的感觉,是易寒又让她重拾久远的情绪。
过了一会之后,云观月才果定的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安静的离奇。
云观月为什么要进来,屋内一片漆黑,静的可怕,她想为易寒点一盏灯,用光芒安抚他的内心,她并不知道易寒害不害怕,也不知道易寒是否感到寂寞,她这么做是避免可能的发生。
屋子里亮起莹莹的灯火,光芒总是在人寂寞的时候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丝安全感,同时将内心照的亮堂堂的。
云观月朝床上去,发现易寒在盯着他,他的目光充斥着冷漠,带着厌恶,这让云观月很难受,她立即回忆起易寒那双温和充满善意的眼睛,只感觉他若能似以前那般自己一眼,那该多好啊!
易寒的脖子能轻轻动了,所以他还能侧过头盯着云观月,只是不清楚他是否能发出声音。
云观月尽量忽略易寒着自己不善的目光,轻轻走了过去,她只是稍微靠近了一下,就见易寒眼睛瞳孔放大,从盯着该为瞪着,脸上的表情从冷漠变成愤怒扭曲。
云观月立即停了下来,并未再靠近易寒,她轻声问道:“你渴了吗?想喝点东西吗?”这口气就像一个贤惠关心丈夫的妻子。
易寒没有回应,只是一直盯着云观月,这场景似乎非常熟悉,哦,云观月和易寒不就经常演绎这样的场景吗,只不过两个人的角色颠倒了,易寒变得冷漠不语,而云观月轻声讨好。
云观月是个孤傲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在易寒面前,她完全与骄傲擦不上边。
云观月檀唇一启,有话想说,可欲言又止,过了一会之后才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缓慢的转过身去,目光在转身的空隙依然没有离开易寒,能多几眼就多几眼。
木屋里又恢复了安静,不过多了莹莹的烛光。
易寒刚才挣扎着想要起身,费了些力气,身体又感觉疲惫了,莹莹的烛光映照在身上让他感觉软绵绵的很舒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屋外的云观月敏锐的听觉听到易寒睡着了的呼吸声,露出微笑,这是今晚她唯一的一次笑颜。
坐在屋前,拈着枯草结着草环,一个接一个,这是一件极为无聊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当她感受到黎明的光芒照在身上,却已经天亮了,云观月站了起来。
奶羊感受到有人接近,发出“咩咩”的声响。
听着这纯朴的笑声,云观月露出笑容,着奶羊的目光也和善起来,以前她是从来不怜悯动物的,这个女子内心变得越发富有情感。
她走到一只奶羊的跟前,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羊背,然后开始挤着羊奶,奶水并不充沛,尽管云观月多使上些力道,奶水似山壁渗出的水,滴的很缓慢,奶羊发出“咩咩”的声响,听着这声音,云观月感觉到这只奶羊似乎很痛苦。
她居然停了下来,说道:“好吧,今天就让你休养”。
走到另外一只奶羊前,挤了一点,又停下,走到最后一只羊挤了点,石碗有七八分满就停了下来。
云观月走到池边,捧了把手洗了下脸,又饮用了几口清水,拿出来时随手摘的果实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