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返回镇南军大营,这才知道在这里离开的这一段时间,紫荆敌军方面有所军事行动,派出兵力补充太孟、平丹、辽析等前哨据点的兵力,而且原本在敖谷被消灭的一万敌军,又重新驻扎了一万兵力。レ♠思♥路♣客レ
而孤龙与苏定心同时派人来请易寒出兵阻击,因为易寒不在军中,所以最后延误了作战时机。
早些时候三军主帅已经确定作战部署,镇北军和南王府大军作为坚守防线的主要力量,而这一次阻击敌人,却属于易寒的职责范围。
很明显,易寒被子凤摆了一道,趁他前去白水岩的空隙,子凤却早就安排了军事行动。
错过这一次阻击,易寒并不觉得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而他想弄清楚的是子凤为什么要这么做,通过这件事情来让他们三军主帅彼此失去信任吗?若真是如此,此为攻心计。
若不是,那就是这几个前哨据点对敌军有很大的用途,到底是什么用途了。..
易寒打开地图,研究起来,一直研究到天黑,他想了许多的可能xing,却没有把握认定其中的任何一个。
用过晚饭之后,孤龙却专门前来。
两人在大帐见面,孤龙就问责道:“你今ri为什么不出兵,可知道错过了战机。”
易寒直言道:“我今ri不在大营,所以未能够及时下令出兵。”
孤龙怒道:“你身为一军统帅居然不在大营,若是敌军突然来袭,后果不堪设想,麒麟,我问你,你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游玩的。”
易寒应道:“赵元帅,今ri之事,确实是我的过错,只是比起错过阻击敌人时机,我更关心的为什么敌人要补充这几个前哨据点的兵力?”
孤龙道:“兵法中前哨据点的永固就是要塞,一者抑制我军的渗入,二者限制我军的活动范围,并随时可根据局势的变化而灵活调动,一句话简单概括,悬兵乃是用于抑制,死便无危,一旦成活却是里应外合气势如虹的一股攻击,我想子凤之所以想要稳住这几个前哨据点,大概是未雨绸缪,为大军进发做好准备。”
易寒思索起来,这便似围棋,若要侵占对手的地方先要稳定前哨据点,再大举进犯,应道:“赵将军的经验对我受益匪浅。”
孤龙道:“从目前的局势上看,敌人的这几个前哨据点还未成活,不管敌人如何变化,其目的均是为了敌人大军稳步前进。”
易寒问道:“依赵将军的意思,我们是要断还是让呢?”
孤龙沉吟道:“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要断乃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兵法有云,没有绝对的优势千万不要发动进攻,我原本的打算是用防守来绞杀敌人的兵力,可这样做只是拖延时间却也不是办法,处于兵力劣势的我方最终将渐渐丧失阵地。”
说到这里,两人均沉默不语,静心思索对策。
过了一会,孤龙问道:“麒麟以为该如何做,我素来谨慎,麒麟却是不同。”
易寒知道孤龙这句话不是讽刺却是赞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孤独的谨慎稳妥是他的优点亦是限制他的缺点,相反不够稳妥是自己的缺点,但这却让他敢为人所不敢为,出奇制胜,两人的xing格特点来配合倒也是完美。
易寒道:“我们只有守,而敌人却处于主动,灵活多变,若继续如此,我们只有战败一个结果,我的看法是要断却不绝。”
孤龙问道:“麒麟此话何意?”
易寒应道:“赵元帅刚才那番用防守来绞杀敌人的兵力提醒了我,我不想让敌人安安稳稳的在我们的地方安插几颗棋子,威胁比打了败仗更可怕,所以敌人的前哨据点必须断,但是我们又不能全断,因为如赵元帅先前所说,没有绝对的优势千万不要发动进攻。”
孤独惊讶道:“麒麟的意思是和敌人抢夺前哨据点却又不大举进犯,不让敌人安安稳稳的驻兵,可是这么做会不会牵一线而动全身,惹得敌人大军而动。”
易寒笑道:“反而该来的总是要来了,若敌人真的不惜伤亡大举进攻,至少也乱了他们步步为营的计划部署,就与敌人决战一回又如何。”说着笑道:“赵将军不要忘记了,紫荆国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想在南疆打赢我们,他们可是想保存兵力的同时全歼我南疆守军,进而长驱直入进犯中原腹地。”
孤独朗声道:“麒麟说的没错,敌人若真敢与我们决战,就算我们全军覆没又如何,至少他们也没有能力再进犯中原了。”说着朗声道:“就这么做了!”
易寒道:“这件事我会从长部署,赵元帅就安心镇守你的防线吧。”
孤龙朗声道:“那好,我先回去了,明ri还要与敌军在密林纠缠呢。”
易寒这个决定目前来说并不会起到实际xing的战果,但是却能够寻求变化,不会一直处于被动。
孤龙为什么不会这么决定,因为他谨慎稳妥,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能立即联想到有可能牵动敌人大军,而易寒今夜却告诉他,就算全军覆没又如何,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保家卫国却不是打胜仗,倘若败了却能够保住保住家园,又有何不可为呢。
易寒将李不才叫来,一会之后李不才走进大帐,喜道:“易元帅我刚刚听说了敌人又重新补充兵力,是不是让我连夜突袭敌营。”
易寒笑道:“李将军,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你去做,明ri一早你就去调动南疆百姓采集草药用于治疗我军将士的刀剑伤势,就说我易寒恳请他们助我镇南军度过难关。”
李不才惊讶道:“元帅,这能行吗?”
易寒沉声道:“需要质疑吗?我让你去做当然能行,眼下是尽快让我军受伤痛折磨的将士快点脱离病痛折磨,一旦病愈,却又立即可以上战场杀敌,岂不是比多杀几个敌人要划算许多。”
李不才喜道:“凭席老元帅和镇南军这些年在南疆的名声,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
易寒笑道:“天黑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ri一早出发。”
李不才高兴的退了下去,一想到那些伤兵能够治愈,竟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兴奋。
易寒却摊开地图研究“断却不绝”的计划部署,看似简单,但是其中凶险却似乎行走在钢丝之上一般,稍有不慎不但可能全军覆没,而且可能会将镇北军和南王府大军牵涉其中,就似与苏洛下棋一般,一招错已经注定败局。
如今与紫荆国,就似与苏洛对弈,一高一低,苏洛可以犯错,自己却不容犯错。
半夜,席夜阑走进易寒的帐内,轻声问道:“都半夜了,你怎么还没睡?”
易寒没有抬头,应道:“夜阑,你先去睡吧。”
席夜阑也没有多语,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却泡了一杯热茶进来。
易寒抬头笑道:“这军中怎么有茶?”
席夜阑应道:“南王爷赠送的,我想你或许喝的上就收下了。”
易寒饮了一口,席夜阑问道:“今ri见到子凤了吗?”
易寒点了点头。
席夜阑问道:“如何?”
易寒应道:“子凤如传言一般长的倾国倾城。”
席夜阑问道:“你们都说些什么?”
易寒笑道:“也没说些什么,只是让她请了一杯茶,然后她告诉我怎么解决军中伤兵的问题。”
席夜阑问道:“她是你的敌人,却又为什么要帮你。”
易寒笑道:“夜阑,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并不是她,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说着轻声道:“去睡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