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红袖闻言惊讶道:“香大人,你说什么,证明他是否能够人道?”
香素谪点了点头道:“他不受女色诱惑,我却不知道他是不能够人道,还是另有原因。”
才红袖道:“若说他不能够人道还能理解,若说他不受女色诱惑,可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男人啊。”
香素谪道:“他不一样,此人来自大东国,大东国十分看重道德伦理,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或许这正是他与紫荆国男子的不同吧。”香素谪居然搬出大东国礼数这一套来解释,若是易寒知道了,一定要笑掉大牙,就算在大东国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此点。
才红袖“哦”的一声,“若真是这样,倒真是我少见多怪了。”
香素谪问道:“你可有把握将他拿下。”
才红袖笑道:“若是个真男人,我保证他什么道德伦理都抛到九天云外。”说着朝帘子望去,“我倒觉得他是个真男人,若是个不行的男人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香素谪道:“那我们一同出去见见他吧。”
“好嘞”,才红袖娇滴滴的应了一句,突然间展露其妩媚风情来。
大厅里的易寒突然看见偏厅帘子一动,知道正主来了,只见香素谪带着一个一身红彤的翠烟衫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裙脚开的极高,差不多到膝盖之处,一双白皙细长的小腿暴露无疑,脚下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子,易寒又看到了紫荆国的一种新的服侍,这种衣饰其实是女子在内寝穿着,轻松随便,一般情况不是近人,不会轻易展露。
此女走在香素谪身侧,珊然走进,行步如轻云出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脸遮黑纱,却可见媚意荡漾,含妖带俏,勾人心魄的一双美丽的眸子,黑纱之下的红唇尤为扎眼,微微笑意挑动着男人的神经,这是一个骨子里散发着妩媚的女人。
易寒心中暗忖:“好大的杀伤力,若我此刻不是被封了淫.念,岂不是立即被她勾走了魂魄,我要赞她一句,真不愧是媚骨天成,又一个千年妖精。”
便似易寒一般,才红袖的妩媚风情乃是一种积淀,根本无需故意露出妩媚之态,就似平时一般,能为人师者,岂可轻易许与媚女二字这般简单。
香素谪走近介绍道:“先生,这位便是才红袖才大人,今夜就由才大人安排先生在这里过夜。”易寒感觉自己此刻似乎到青楼妓院招嫖。
才红袖微笑向易寒点头示礼,却连言语都没有,有时候一个女子的诱惑,并不代表就是做出一些放.荡的行为来,这样反而会让人感觉很低俗,才红袖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她的微笑却已经让人感受到她的热情和随性,至于她一身媚骨,你却不能说她就是放.荡的。
易寒施礼道:“才小姐,打扰了。”
才红袖目光看着易寒,却没有深注,就好像在欣赏一件几柜中的一件珍玩,然后对这件珍玩的年月以及珍贵程度作出评阶。
“先生,不必客气,先生既然光临,红袖自然要好好尽地主之谊。”才红袖出声道,说的确实大东国语。
易寒喜道:“才小姐懂得大东国语。”
才红袖微笑道:“我们紫荆国有一句话,要知天下事,需识大东语。”
易寒“哦”的一声,露出讶异之色。
才红袖微笑道:“大东国文化悠久,若拘于一隅,如何阔展眼界?”她的言语与她的外表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倒似一个知书达理的知性人儿,却不是那只知放.荡风流风骚女。
香素谪打断道:“夜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才大人,易先生就由你照顾了。”
才红袖笑道:“香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易先生,让易先生乐不思蜀,常来我这司礼院。”这话言语又让易寒感觉立即回到鸨儿揽客的情景。
才红袖说着,目光却瞥向易寒,无声诱惑一番。
男女间最妙的便是这你心知我意会,却无需言白的情趣,看来这才红袖很懂行。
香素谪离开之后,易寒道:“才小姐,劳你引我去厢房入住。”
才红袖突然一声娇笑,发出比银铃还好听的清脆声音,柔声道:“随我来吧。”
突然娇笑,似乎窥透易寒的心思一般。
易寒一头雾水,却报予微微一笑,潇洒坦荡的看着才红袖,眼神深深进她的美眸里,却没有说话。
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会,无声的较量。
一个坦荡无忌,一个却柔的能融化世间任何坚硬的东西。
才红袖也没有说话,突然转身,她款款摆动的婀娜身姿似乎在轻轻言语随我来吧。
易寒跟随才红袖朝偏厅走去,走过偏厅之后进入一间屋子。
却是一间女子居住的内寝,屋内随处可见女子所用之物。
才红袖也不跟易寒打招呼,径直朝屋内一张长软榻走了过去,斜卧了下去,侧着身子看着易寒,单手支起下颚,及膝短裙根本无法遮盖住她一双雪白的小腿,构成了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横卧图。
才红袖另外一只手轻轻抬起道:“先生,请自便。”
这份娇慵散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风情,特别是悠然自在的洒脱确实让人动心,却也一点也不让人心生放.荡之感。
易寒微笑道:“这好像应该是才小姐居住的闺房,才小姐将我带到这里来,我却不明白才小姐的意思。”
才红袖微笑道:“先生,我直说了吧,女王陛下看上你了,这会却让我来做出判断,先生够不够格成为女王陛下的入幕之宾。”
易寒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才红袖露出好奇之色,“先生为何发笑?”
易寒正色道:“谁都可能看上我,包括才小姐你,但惟独女王陛下不会看上我。”说着却从容的在一张圆桌上坐了下来,看见桌子上有水壶,有些口渴,正要倒水。
才红袖出声道:“先生,那水喝不得!”
易寒笑道:“为何喝不得,莫非里面有毒不成。”
才红袖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这壶里面装的却是忘魂水。”
易寒笑道:“不知道这忘魂水有什么用处呢?”
才红袖微笑道:“人的一举一动都受这伦规约束,喝了这忘魂水却会露出本性来。”
易寒道:“人若不受约束,那刻大大不妙,却不知道才小姐为何会将此物置于此地呢?”
才红袖笑道:“先生似乎很悠然自得,不受这陌生环境的影响,更让我这个第一次遇到先生的人,也感觉我与先生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
易寒问道:“那应该怎样的表现才算正常呢?”
才红袖应道:“大多时候是局促无声。”说着又道:“陌生让人生出隔膜,隔膜让人无言,先生却是不同,似乎习惯如此。”
易寒笑道:“我自然不好保持沉默,否则此刻身处才小姐闺房之内,应该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情啊。”
才红袖轻轻笑道:“习以为常,便不生涩。”从易寒这会的这番从容表现,她已经判断出对方是一个经常出入女子闺房的男人,女子闺房岂是能够轻易让男子进入的,非亲密之人不可,由此可见,眼前男人常做寻芳猎艳之事,这会想来,那不能人道的说法怕是一个笑话。
易寒笑道:“才小姐似乎很了解我。”
才红袖轻轻摇头。
易寒倒水,正要饮用,才红袖见状连忙起身,奔到易寒跟前打落他水中的被子,“先生忘记我刚才的话了,这是忘魂水,喝不得?”
易寒笑道:“即是喝不得的东西却又为何置于房内?”却又绕到刚刚的问题上。
才红袖笑道:“别人喝得,先生却喝不得。”说着将那水壶收了起来,掀起粉红的纱帐,竟藏到了床榻深处去了。
易寒笑道:“才小姐莫非怕我喝了这忘魂水,原形毕露,做出对才小姐不利的事情来?”
才红袖轻轻笑道:“先生却不知道我这司礼院是什么地方?”
“哦,什么地方?愿闻其详!”
才红袖笑道:“教导女宫之礼。”说着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同时也是为女王陛下甄选男人的地方。”
易寒露出狐疑之色,“龙潭虎穴?”
才红袖咯咯笑道:“是龙潭虎穴,男人进来了,便出不去了,该担心的是先生你,却不是我。”
易寒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即是销魂窝,又是夺命地。”
才红袖轻轻摇头:“非销魂窝,亦非夺命地。”
易寒问道:“那是什么?”
“检验真金男儿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