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允差点没被烧饼噎住,他虽然已经亲身体验了金一佳的敢爱敢恨的姓格,也亲眼见识了她对他毫无保留的维护,但被她当面指着说成想嫁的对象,还是小心肝被惊得直颤,这女孩,比起夏莱的柔弱,可是直截了当多了。
老容头笑问关允:“她想嫁你,你怎么办?”
“我吃烧饼。”关允只好装傻。
“再给你三个,吃不撑你。”金一佳顺手抓起三个烧饼塞到关允手里,“要是我宁肯为你去死,你是不是也不会大大方方地承认愿意一生一世对我不离不弃?”
一句话让关允心中充满肃然之意,一下站了起来:“佳佳,你……”
金一佳又笑了,摆手说道:“你紧张什么?我逗你玩而已,真不好玩。”
老容头哈哈大笑:“一佳,你还是别拿感情的事情让关允为难了,他也不容易。”
“哼,谁都不容易。”金一佳对关允还是有意见,不过没再和关允纠缠婚姻的话题,又问老容头,“容伯伯,您来黄梁几天了?”
“三天了。”老容头擦了擦手,又为关允和金一佳端了米粥,“来,再喝一碗米粥,小米粥最养人。”
关允一边喝着香气四溢的小米粥一边心想,老容头在他前脚才来黄梁不久后脚就跟了来,也就是说,几天来黄梁市委一系列的动荡,他也尽收眼底了?莫不是说,几天来发生的大事小事,他都有所耳闻了?
再联想到上次蒋雪松视察之前老容头消失了三天,说是来黄梁了,看来,他是未雨绸缪,早就提前来黄梁布局了,否则也不会有现在就已经开张营业的烧饼铺。
说到底,老容头每走一步,还不是为了他的前程?否则他一个老人家,何必再从孔县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黄梁?只靠卖烧饼的营业,在孔县还好,在黄梁的生活肯定比较艰难,环顾房间内简单的摆设,虽不很寒酸,却也是只能满足基本的生活所需,关允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老容头,以后我会买一栋大房子让你住,不再让你受苦受累。”
“我这样不是挺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安稳处,就是故乡。”老容头淡淡一笑,笑容中是说不出来的沧桑,“人的一生,功名利禄看淡了,心就宽了。我老了,吃饱喝足睡暖,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如果说还有什么奢望的话,就是指望你能做出一番事业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不但关爱有加,还全心全意为我的前途着想?”关允又旧话重提,他实在想不明白老容头为他做出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亲情?他和老容头非亲非故。为友情?似乎他和老容头的忘年交虽然深厚,却又有太多政治因素掺杂在内。
主要是他从老容头和容小妹的同姓上,再从老妈深藏不露的身世上,越来越发现似乎有一条隐藏的线将老容头、容小妹和老妈串连在一起,莫不是老容头认识老妈?
“我对你很好?”老容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就是史书看多了,觉得胸中有丘壑笔下有乾坤,但总是纸上谈兵也不行,得理论联系实践,就拿你来做试验了。”
关允笑笑,既然问不出老容头的真话,就索姓不问了,说道:“崔同……怎么会对我高看一眼?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除了老容头,关允实在想不出来谁会在背后推动崔同和他之间的交往。
“崔同的名字有意思……”老容头没有正面回答关允的问题,却说到了其他,“同字,上封顶,不见真相,下不封底,深不可测。名如其人,关允,崔同其人和光同尘的手腕,也是深不可测。”
“崔同的同字好,也不如关允的允字好。”金一佳不服气,“允字有三种意思,一是认可,比如允诺。二是公平,比如公允。三是谦逊,比如允恭克让……要我说,谁也没有关允的名字起得好,他是一个一诺千金、处事公允并且谦逊的男人。”
“呵呵……”老容头乐呵呵笑了,“如果说名如其人,一佳,你的名字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请容伯伯点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是万物本源,佳是美好的意思,一佳就是一好的意思,一好,就是你好我好全都好。”老容头侃侃而谈,世外高人的形象又跃然脸上,忽然就脸色一沉,叹息一声,“如果真从测字上讲,夏莱似乎不好了……”
“啊!”关允和金一佳同时大惊失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