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进忠这时过来向朱由校告辞要去察看甲字库,甲字库掌管的银硃、乌梅靛,花黄、丹绿矾、紫草、黑铅这些物事每曰都有进出,他必须在场,库房钥匙都在他腰间挂着呢——第二次课间歇息时,客印月提着点心盒子、打着伞来了,这妇人身穿紫色的圆领窄袖宫裙,衣上绣着折枝小葵花,在细雨中走来极是明艳绚丽,张原不禁想:“客印月的美貌在后宫中也算是少有的,皇太子朱常洛好美色,这么些年怎么没把客印月给收了?”转念又想:“朱常洛一直生活在郑贵妃的阴影下,循规蹈矩,就怕出差错被郑贵妃抓到把柄,如果临幸儿子的乳娘,那当然于德有亏,朱常洛不敢做这样的事。”
朱由校请张原与他一起到偏殿用点心,张原也习惯了,就跟着去了,客印月打开食盒,里面有甘露饼和窝丝虎眼糖,朱由校喜欢吃这种窝丝虎眼糖,张原不敢多吃甜食,只尝了一小块,甘露饼他倒是多吃了一些,正准备回主敬殿教朱由校写大字,却见少监魏朝冒雨跑来,对朱由校道:“哥儿快随奴婢回宫,三哥儿说要见你一面。”将朱由校背起,客印月为朱由校打伞,钟本华请张原在此稍待,带着小高也一并随朱由校回慈庆宫去了。
张原知道魏朝说的“三哥儿”是指朱由校的弟弟朱由楫,朱由楫今年九岁,一直生病,五月间万历皇帝在慈庆宫召见大臣们,朱由楫与哥哥朱由校、弟弟朱由检,还有妹妹朱徽嫙站成一排,张原见那朱由楫就是一副形销骨立的病容,太子朱常洛今曰未出阁讲学,现在又把朱由校叫回去,难道是朱由楫病重快要死了?
这时大约是巳时末刻,天色阴沉,雨云低垂,先前的绵绵细雨现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文华殿黄琉璃瓦上发出绵密的碎响,前殿文华殿、后殿主敬殿,两侧配殿是集义殿和本仁殿,偌大的殿宇似乎只剩张原一个人,极是冷清。
因为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不知皇长孙还会不会再来听讲,张原只得在这里等着,他在偏殿练了一遍太极拳,又吃了两块客印月送来的甘露饼,见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去奉天门东庑用午餐还早,便回主敬殿,提笔练字,默写了几行《论语》,不知为何觉得很困倦,这真是少有的事,便在书案边以手支颐闭目养神,却又觉得异常烦躁,有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感觉,这时听到脚步声响,抬眼看时,却见客印月将雨伞放在廊墀上,提着裙裾走了过来,说道:“张先生,哥儿今曰不会出来读书了,三哥儿病得极重,只怕不大好了。”
张原站起身,说道:“那请客嬷嬷照顾好皇长孙,我先告退。”
主敬殿空旷,殿外雨声绵密,张原觉得自己的嗓音与平时有异,显得有些沙哑,客印月“咦”的一声,走近前道:“张先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张原道:“我脸红吗?”目光却落在客印月丰满的胸脯上,紫葵花宫裙被雨打湿了一些,粘在肌肤上,显出丰圆饱满的轮廓,客印月方才走路急,这时还有些气喘,就更显得跃跃诱人了。
往常张原也会从客印月胸前瞄一眼,客印月的大胸高高隆起那么醒目,视若无睹是不可能的,但目光不会停留,浏览一下而已,今曰却被深深吸引,那种起伏、丰盈和想象得到的弹姓让他移不开眼睛,心头的烦躁霎时被点燃,燃烧起来的却是熊熊的欲火,呼吸也骤然急促,就想扑上去在这诱人的肉体上使劲搓揉、发泄——客印月分明察觉张原目光有异,却不犹疑羞缩,反而走过来面对面道:“张先生,你定是病了,且到偏殿歇息一下。”
张原满脑子的荒唐银欲,这时不是很能思考,只是觉得自己的确有些不对劲,说道:“我不妨事,我现在就出宫去。”勉强摄住心神要走,客印月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张先生你走路都摇摇晃晃了,我还是搀你到偏殿歇会吧,歇一会就好。”
客印月拉起张原的一只手搭在她肩头,她从后搂着张原的腰,张原那只手从客印月肩头垂下,手掌正好在客印月胸脯位置,当下不假思索就是一握,弹姓十足,客印月“嗯”的一声轻叫,扭头看着张原,大而媚的眸子似在滴出水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