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汽车,沿查理街左转后,驶入了著名的白厅,望着不远处的英国海军军部大楼,丘吉尔只觉得浑身发烫,海峡对面的大陆上弓弦越绷越紧,他这位海军大臣屁股底下也仿佛被塞了一个炸药包,浑身难受。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阴霾不觉的伦敦天气,以他的姓格,更希望来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就像不久前他果断决定扣押奥斯曼订购的战列舰那样干脆!
所以不久前他就像阿斯奎斯首相建议,应该首先宣战,然后对德国海岸线发动全面炮击,逼迫德国公海舰队出来决战,然后在找机会打掉威廉二世的海上大棒。
不过他这个计划一提出,就遭到了首相的臭骂,认为他这是无事生非,因为英国还在犹豫,在首相和民众眼中,只要比利时还在,英国就不会受到威胁,应该隔岸观火。
隔岸观火?哼!
丘吉尔心底冷哼一声,狂妄的威廉二世正在想统治整个欧洲,怎么可能给英国隔岸观火的机会,不过他现在只是海军大臣,还没办法影响首相府决策,也只能看着海峡对岸的天空越来越阴沉。
想到这里,丘吉尔觉得心情愈加烦躁,扭过头见到身边的第二海务大臣弗雷德里克-汉米尔顿中将同样目光涣散似乎在想什么,立刻问道:“汉尔密顿,再为局势忧心吗?”
丘吉尔的话,让汉米尔顿惊醒过来,摇了摇头说道:“不,丘吉尔阁下,我正在思考远东。”
“远东?那里有什么好担心的?”丘吉尔诧异道:“菲利普斯中将已经接管了远东舰队,西摩尔在澳大利亚,坎贝尔和卡梅伦少将都在印度,威尔少将正在约翰内斯堡,我们已经封锁了远东通往欧洲的所有道路,难道你认为美国会开放巴拿马运河吗?‘“丘吉尔阁下,我不是在担忧中国人,而是德国远东舰队,施佩!”
“施佩?德国远东舰队?”
丘吉尔更诧异了,施佩的舰队只有两艘大型装甲巡洋舰,而在自己布置下,英国皇家海军包围远东的舰队一共拥有六艘纳尔逊级战列舰、两艘战列巡洋舰和多达十二艘老式战列舰!这么强的力量,别说两艘德国巡洋舰,就算在增加几艘,也难不倒自己。
“丘吉尔阁下,您不了解施佩,他是个倔强的家伙,我担心他会进入印度洋!”
“印度洋?这不可能!”丘吉尔摇摇头,笑道:“别担心,只要他进入了印度,我们在远东的舰队会狠狠揍他屁股!”
看到丘吉尔自信满满的表情,汉米尔顿心底顿时苦笑两声,这位新任海军大臣阁下显然对政治的热情比海军高,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在茫茫大海上追踪一支小队舰队有多么困难,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说话,汽车已经停在了海军部大楼前。
车子挺稳后,丘吉尔立刻忘记了汉米尔顿刚才的担忧,脚步匆匆的冲入了大楼,他喜欢这样的走路方式,起码在别人眼里会觉得他这位海军大臣正在为国家的未来争分夺秒。
白厅的海军部委员会会议室,依然保持着1725年建成时的原样,作为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最高权威的所在,它见证过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比如报告特拉法尔加大捷时的那一句“我们赢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却失去了纳尔逊勋爵!”
当然,也包括这句。
“该死,战争爆发了,德国人进入了比利时!”
当丘吉尔和汉米尔顿刚走进会议室,这个声音就陡然从外面传来,不仅仅是他们两人,就连坐在角落里正在想事情的约翰费舍尔勋爵也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德军进入了比利时!
上帝,比利时是中立国,由英国保护的中立国!而且对岸就是最重要的多佛尔,一旦被德国沿着比利时海岸线进入法国西部海域,那么英国就可以宣布退出战争了!
“汉米尔顿,立刻联系约翰-杰利科,让他做好护送运输船的准备。”
“卡尔,去告诉蒂里特准将,我需要哈里奇分舰队立刻出发,沿着德国海岸开始巡逻。”
“该死的,我们必须立刻护送陆军登陆!”
丘吉尔咆哮着,冲出了办公室,他准备第一时间去见阿斯奎斯首相研究对策,但他前脚刚走,另一个消息却再次引爆了海军部会议室。
“德国远东舰队已经不再佐世保了,施佩和他的四艘巡洋舰,还有一万陆军全部消失了!”——
“开打了!”
“开打了!”
段飞兴奋地冲入了新花园翔鸾殿,还不等继续第三声,糯糖般酥软的声音就已经从内带着嗔怒传了出来:“哥哥,大清早的叫喊什么呢?闹人清梦。”
“孩子们又打架了?”段月儿膨着发丝,带着满脸慵懒走出了卧室。
除了皇上,能够让段飞头疼的也只有这位妹妹了,见到她这幅摸样连忙陪笑脸道:“都是哥不好,皇上起来了吗?”
“昨个在方姐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