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射艺我已经学习,剑技也知道怎么练了,戟法怎么学?”
梁啸已经有多次上阵的经验,知道战场凶险,就算有牛儿和庞硕保护也难免闪失。哪怕只能练成项羽戟法的一点皮毛,也比没有还手之力好。
“你可以先练导引图,有时间可以练练剑技。至于戟法,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桓远笑道:“霸王在武道上悟性奇高,非等闲人可比。据说当年学射、学箭,不过用了数月功夫便已大成,唯独戟法,直到巨鹿之战才临阵突破。你想学他的戟法,难道不做事了,潜心学武?”
梁啸挠挠头,非常沮丧。项羽学射的事,他不知道,可是学剑的事,史书上倒是有记载,只是说法略有差异,说他只学了几天就不肯学了,要学万人敌。不过,就凭着这学了几天的剑法,在项梁起兵的时候,项羽一口气杀掉了包括会稽守殷通在内的上百人。
不得不说,这人在武学上天赋过人,不是普通人学得了的。除非像桓远说的,什么事也不做,一心一意练武。可是如此一来,就算练成了项羽那样的高手,又能如何?
项羽的武功高,最后不是一样被人分尸了。
贪多嚼不烂。还是按照桓远的建议,用心学好射艺,有空再练练剑吧。
淮南王邸,漆黑的书房里,刘陵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从城外回来,她就这么坐着,连晚饭都没有吃,谁来也不见。天黑了,灯也不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仿佛融化在黑暗之中。
淮南王刘安很担心,犹豫了很久之后,他还是敲响了门。
“陵儿?陵儿?”
刘陵起身,拨动青铜宫灯的灯罩,灯光透了出来,照在她微红的脸上。她走了过去,拉开了门。
“父王。”
刘安一步跨了进来,就着灯光,仔细地打量着刘陵的脸。“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梁啸那竖子欺负你了?”
“没有,他哪敢欺负我。”刘陵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顺手关上门。“父王,有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想请父王一起商议。”
“你说,只要父王能答应的,都答应你,只是你不能再这样吓唬父王了,行不?”
刘陵笑出声来。“当真?”
“当然是真的。”见刘陵心情不错,刘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立刻吩咐人给刘陵拿晚餐。侍者送来了晚餐,刘陵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刘安在一旁看着,目不转睛,仿佛眼睛一眨,刘陵就会消失似的。
刘陵吃完晚餐,用丝帕擦了擦嘴,又净了手,漱了口。这才回到案前,和刘安面对面的坐好。
“父王,天子让梁啸为董仲舒执戟,推崇儒家之意已经很明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
“如何行动?”刘安抚着胡须,眉心微蹙。他知道天子这些天多次召见董仲舒,用儒之心已决,信奉黄老的他压力很大。是继续与天子针锋相对,还是俯称臣,让他难以决断。
“舍己从人,借力打力。”
“舍己从人我懂,借力打力又是怎么回事?”
刘陵将梁啸的建议说了一遍。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心跳有些快。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刘安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几次开口询问,都被她遮掩过去了。
听完刘陵的计划,刘安沉下了脸,老大的不高兴。“让我与董仲舒争宠,他也配?东拉西扯,旁门左道,将诸家学术分离破碎,混作一团,却又标新立异,简直是个笑话。他也就配和梁啸那样的少年同台论道,岂能和我并肩。”
刘陵笑道:“父王,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无动于衷,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他那套所谓的学问根本是胡说八道,不足为据,要想天下太平,还得用黄老之道。”
刘安瞥了一眼刘陵,冷笑道:“你说的不是天下人,是天子吧?”
刘陵点点头。“是的,说服了天子,才有机会说服天下人。”
刘安犹豫起来。“这可不容易呢。他是少年心性,一心要建功立业,哪里肯定致虚极,守静笃,清静无为。”
刘陵笑道:“所以我们要借力打力,助他建功立业,证明黄老之道比儒家更适合治国。”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