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西域,是我们此次出征的目标,天狼虽然凶悍,却不是全部。我和梁君侯商量,想借着击杀天狼的机会收服南山诸国,先恢复玉石的商道。然后再以南山为根据,与乌孙对峙。如果能控制住乌孙,葱岭以东,就没有谁敢与我汉军对抗了。”
“兵力的问题怎么办,要调河西驻军吗?”
徐乐把目光转向梁啸。“君侯,郭府君也不是外人,你就把计划告诉他吧。”
梁啸点点头。“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羌中初定,但有想法的人还不少,这时候调动河西驻军,对控制河西不利。相比之下,宁可放弃西域,也不能放弃河西。”
郭文斌有些犯难。“那君侯打算怎么办,你现在总共也就是一千骑,就算各部落能够全力支持你,最多不过三千人,别说乌孙,就算是天狼,你也很难应付。”
“乌孙的事暂时放一放,猎骄靡鼠两端,还没有决心和我大汉决裂。东方朔已经暂时稳住了他。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击败天狼,顺便重创南山诸国,杀鸡吓猴。”
“那君侯需要我干什么?”
“我需要你在星星峡设伏,困住南下的匈奴人。天狼就是乌单,我估计他会召集浑邪旧部助阵。相比于南山诸国,他应该更信得过这些匈奴人。你如果能守住星星峡,困住他们一个月,我就能解决乌单。但是如果在我和乌单交手时,浑邪旧部赶到,我会腹背受敌。”
郭文斌想了想。“我这就赶回去召集驻军和各部落的勇士,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星星峡一个月。”
“太好了。”梁啸大喜。“我让邓国斌和你一起回去,希望你们二人联手,打一场漂亮的阻击战。”
徐乐道:“如果最终能完成任务,我一定上书陛下,为你们请功。”
郭文斌大喜,躬身一拜。“多谢徐君。”
——
郭文斌踏上了返回敦煌的归程,邓国斌与他同行。
郭文斌身为一郡太守,又是新立的边郡,安全问题是重中之重。他是押送战略物资来的,随行的除了两百多羌人民伕还有三十余精锐骑士。梁啸不怕心,又安排郭武率领两百羌骑护送,还有五辆大车,四周全部用厚木板围住,只露出几个一尺见方的孔。
郭文斌感激不尽,却又觉得不合适。乌单随时可能来袭,每一骑都梁啸都非常重要,拨两百骑保护他和邓国斌,大可不必。他找到梁啸,准备婉拒。梁啸一听就笑了。
“文斌,你想多了。这些人可不是为了保护你的,而是为了保护邓国斌和那些大车。大车里装的是邓国斌几个月的心血,也是助你成功的利器。我不能让它们落入其他人手中,必须派人保护。”
郭文斌又惊又喜。他知道邓国斌是什么人,他几个月的心血自然绝非普通明,肯定是能克敌制胜的利器。梁啸将这样的人、这样的利器交给他,可见守住星星峡,扼守住浑邪部的援军有多重要。当然,他如果完成了任务,功劳也肯定不小,徐乐说要为他请功恐怕也不是客气话。
也许有机会封侯。
郭文斌一下子精神起来,他看看梁啸,露出询问的目光。梁啸哈哈一笑,伸手按着郭文斌的肩膀,轻轻地捏了捏。郭文斌会意,连连点头。“君侯放心,城在人在。”
“最好是人在城在。”
郭文斌点头应诺,意气风的走了。
梁啸的驻地离敦煌郡只有三百多里,郭文斌走了五天,进入敦煌郡。正当羌人民伕们都以为安全了,开始有说有笑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队匈奴人斥候。
羌人并不太在意,秋风一起,匈奴人入境就成了家常便饭,看到匈奴人的斥候没什么好奇怪,只要不遇上匈奴人的骑兵就行。可是郭文斌不这么想,他的队伍中有邓国斌和那件利器,不能让匈奴人听到一点风声。
他命令立刻就地戒备,赶到大车旁,和邓国斌、郭武商量。
邓国斌站了起来,举着千里眼四处看了看,和郭武商量了一番。郭武点头,命令麾下骑士换上战马,准备战斗。邓国斌则命令五辆大车分据五个点,交错摆开,两个骑士翻身下马,迅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又迅速关上了车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郭文斌隐约看到了一具强弩,不由得吃了一惊。
梁啸所说的利器是五具车载弩?要射五百步外的目标,这弩肯定是十石以上的强弩。怪不得梁啸要保密,这种强弩不仅不能让匈奴人看到,也不能让普通汉军将士看到。十石守城弩是皇城才能配备的强力战弩,如果被有人心告,这可是僭越之罪。
郭文斌大惑不解,十石弩是强,射程远程五百步,可是五架弩在野战中能起什么使用?而且,这么大的弩,得用多少人操作,这车厢装得下这么多人吗?
就在郭文斌的疑惑中,郭武带着五十名骑兵,缓缓驰出了战阵。
匈奴斥候站在一个小土坡上,将汉军的阵地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并不紧张,直到郭武等人离他们还有两百步,才拨转马头,做出撤退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直在用千里眼观察匈奴斥候的邓国斌摆了摆手,五辆大车几乎同时一颤,一个长不到两尺,粗却如手臂的黑影射了出去,在半空中散开,化作一团淡淡的阴影,扑向远处的匈奴人。
与此同时,郭武等人加速,从两边包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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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